冰与火,炽与寒本就不相容,却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交汇,怎会不难受呢?奚茴记得她在他的身上看见过符文咒印,像是蜿蜒的血虫爬上了他的脖子,如今那脖子细腻白皙,可当时于月色下,赤文发着微光,像是要将他的皮肤撕裂。
云之墨的视线落于露出一截的手腕上,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被上古咒印浸透,那是刻在司玄灵魂里的东西,故而痛苦也不仅在于身体。
若说是诅咒,也未尝不可如此形容。
咚咚咚——
房门被人从外敲响,云之墨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一直握着奚茴的手掌,对方也不挣脱,半边身子越过那盆茉莉花,极为依赖地靠近他。
他松开了手,奚茴出声:“谁?”
“师姐,是我,沈秋招。”沈秋招站在门前:“谢师兄他们回来了,师姐一路劳累,出来一并用饭吧。”
这几日为了赶路,他们在途中也没好好休息,今日除了早间出门前喝的一碗粥,奚茴滴水未进,此刻的确饿了,便朝云之墨看去。
“作甚?”云之墨往身后太师椅慵懒靠去,对上奚茴的目光。
方才还款款看来的双眼忽而转为质问与强硬,只听她似命令口气:“你跟我一起去!”
云之墨挑眉,没出声,奚茴自顾自道:“你总是这样!没有谁当鬼使如你这般自由散漫的,咱们结契了,我若唤你,你就该来!可你总是不声不响地就走了,我甚至无法联系你,摇铃铛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