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峙没有出声却是默认了,是他将疾风梭给了奚茴,方才也是他唤醒了疾风梭上的咒文将她送走。他知道行云州留不住奚茴,也知道云之墨还未出手是因为奚茴尚未受到伤害。
那个男人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要奚茴对行云州不留半分情面,他要成为奚茴唯一的倚靠,便不会打断这场面对面的决裂。
方才那一场戏让谢灵峙知道,什么才是对她好,所以他将奚茴送去了云之墨的身边。
“姑姑可以放心,我将阿茴送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你越来越有主张了。”岑碧青松开了谢灵峙扶着她的手,轻轻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像是能看穿到谢灵峙的心里,却始终沉默。
她不知自己是高兴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亦或是对未知未来的害怕多一点。
自从奚山死后,岑碧青在五宫如履薄冰,占着一个长老的位置看似受人尊崇,却不得不靠着谢家将谢灵峙养在身边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知道奚茴是祸端,却始终无法真的狠下心去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便只能在无尽的纠结和痛苦中看着她长大。
方才岑碧青说谎了,她让奚茴去凌风渡除去知晓对方不会死之外,并无磨炼她的用意,岑碧青宁可避着不见,也好过时时刻刻面对奚茴对自己的敬仰与爱。
岑碧青从来不是无法面对奚茴,她无法面对的,是自己。
只要看见奚茴的脸,她就想到自己是怎么从鬼域缝隙里活过来的,想到她曾有过的犹豫,想到亲眼死在面前的爱人,想到自己的卑劣与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