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这身子骨实在不顶用,你回京又委实晚了些,做了这条裙子便没多余的时间了。”慕惜音垂眸抚了抚裙面,“等到明年过年,姐姐再给阿辞做一整套好不好?”
“阿姐——”慕惜辞的嗓音发了颤,她捞起那浅杏粉色的裙摆,指尖缓缓触过其上绣着的灵动小花,这绣花的图样她分外眼熟,正是上次慕惜音在院中晕倒时,她去流霞苑看到的。
原来那匹布不是做香囊枕套用的。
那是阿姐绣来给她裁裙子的。
就为了这么个东西……给自己累到脱力昏厥?
就为了这么个东西?
慕惜辞的眼眶陡然间红了彻底,不光是声线,她现在连指尖都在遏制不住的抖。
“阿姐,府上有固定的绣娘,您大可不必亲自动手的。”小姑娘慢慢收了手,指骨被她攥得泛了白,“这些活……交给她们来就好了呀。”
“那不一样。”慕惜音摇头,忽的伸手轻捏了小姑娘的面颊,“别人家的丫头,过年都有娘亲亲手做的衣裙,我的阿辞自然也要有。”
“阿辞,娘亲虽不在了,可你还有我这个姐姐呀。”绣娘们做的东西虽然好,却终究是冷冰冰的,满是匠气。
与娘亲做的衣裳,穿在身上感觉是不一样的。
“阿姐,”慕惜辞仔细叠好那条裙子,上前抱住了慕惜音的手臂,半垂的长睫遮掩了发红的眼眶,“有您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