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结束之前,贡院于中举子而言便是只进不出,他如今既已进了贡院,想要出去,便只得等到会试结束,呈递过考卷。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至少要等到会试结束——
罢了,大不了交了答卷他收拾好东西便跑,不管那会试成绩上不上榜,一刻也不多留,赶在晁大人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一路跑回南城去。
对,就这样办。
卢子修攥拳,对着窗外无声给自己鼓了好一阵的劲儿,这才勉强定下心神,去到伙房用了顿饭,简单洗漱一番便就了寝。
“主子,属下按您的吩咐,在礼部尚书府蹲守了两天,他们今年果然仍旧准备插手春试——”
七皇子府书房,自京外赶回来的燕川垂首汇报着今日的所见所闻,声色平缓,不见起伏。
“安平侯府的管事与晁陵私下在京郊老庙里会了面,且此次多了位目击之人。”燕川话至此处,稍作停顿,“就是您要我注意的那位南城考生。”
“晁陵看中了他的文采,预备在会试时调换他的答卷……现下那书生又撞破了他与侯府之人私相授受。”
“想来,依那伙人的性子,多半已对那书生动了杀心,主子,您看……”燕川抿唇,他觉得他们很有必要救一救卢子修,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有力人证。
“燕川,你的废话几时变得这样多?”一直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矜贵少年应声抬眸,眼中的嫌弃之色几乎溢了出来,“这种事,还需要过问我吗?”
这还用问?
肯定是救啊,凡是能扳倒墨书远那狗玩意的事,他几时落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