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陛下见慕大小姐眼瞅着便要入了双十,”瞥见那碎玉的探子不敢扬声,只得掐着嗓子细声嗫嚅,“觉着女儿家的年华不能这么耽误,想让她赶在二十岁前出嫁。”
“这才选定的这个日子。”
“呵,荒唐。”墨书远低眸轻哂,“凭慕惜音那个身份长相,她又不是嫁不出去,父皇他跟着急什么急?”
“再者,二十岁怎就算得上是耽误了?本王不也二十多岁尚未成婚?”
是,是,您是二十多了尚未成婚,但您十七八岁那会就差点当爹了。
听闻墨书远这般言语,探子忍不住在心下偷摸腹诽了一句。
虽说世人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在某些微妙的时刻,他仍旧会觉得自家主子委实是忒不要脸了些。
——馋人家国公府的兵权和慕大小姐的姿色,那您就直说自己是馋人家国公府的兵权和慕大小姐的姿色嘛!
左右天下男人能有几个不好权钱色的?食色,性也,倒也不必遮遮掩掩。
何必似这般弯弯绕绕,非说陛下急着要让慕大小姐嫁出去?
听着反倒是不大坦荡。
探子在腹中偷偷叨咕了一句又一句,面上却只管将神态放得愈发小心恭敬。
那边的墨书远杵着棋盘沉吟半晌,良久后蓦地推了棋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