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才不是老母鸡,他是草原上最矫健的雄鹰,能把所有觊觎鸡崽儿的家伙全都叨死的雄鹰!

护短的雄鹰等大舅哥吃完,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出帐篷,被迎面而来的北风吹的赶紧将帘子放下,然后锤锤胸口保证道,“谢将军放心进城,我会好好照顾小乖的。”

谢云钊指尖微动,抬眸道,“小乖?”

殷鸣镝疑惑,“璟言还不乖吗?”

谢云钊没有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旌旗下面将插进雪里的剑拔出来,迎着风雪离开了大营。

云二青躲在隔壁帐篷处探头探脑,看到送出来的蛮族首领并没有缺胳膊少腿,觉得他们家公子应该是怕小公子看到他凶残的一面,把所有的账都记在小本本上准备秋后算账。

“殷帅,药熬好了。”煞费苦心的文弱大夫端着黑漆漆的药碗走过去,手上除了药,还有昨日进城时特意寻来的饴糖,“小公子怕苦,糖也不能多吃,一次给他一颗就够了,殷帅千万放好了。”

殷鸣镝满口答应,怕药凉了赶紧进帐篷,心道他的小傻子可不喜欢什么饴糖,喝药也从来不用哄。

小家伙自小吃了太多苦,对别人来说难以下咽的苦涩汤药,对他来说就像寻常吃饭一样。

吃饭时偶尔还会闹脾气,喝药却是只有难受得很了才需要哄着喂。

殷鸣镝叹了口气,拿勺子搅了搅黑漆漆的药汁,确定里面没有药渣,这才递到顾璟言手上,等他乖乖把药喝完,然后拿帕子将他嘴角沾的药汁擦掉,“小乖,方才那人真的是你大哥,他没有死,一直都活着。”

少年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执拗的说道,“大哥死了,现在就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