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大人是个心肠冷硬的,直接说了一句‘斩!’旁边的刽子手直接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的就落地了,啧长的多好看的一娘们。”

旁边的一位大汉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压低了粗犷的喉咙说:“最近听到没有,皇帝病重眼看不行,汴梁城要发生大事了。”

一位鹰鼻方脸的汉子,用衣袖抹了一把脸,毫无避讳的说:“不是有什么山下来的国师吗,勋贵斗得你死我活的,跟我们这些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唉,我还听说”

“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还在讨论,偶尔胸腔发出震动声,随即伴随着大笑声。

姜洛挪开了脚步,还在官道上走着,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连天的乌云密布,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袭。

如今的汴梁城街上行人稀疏,风声鹤唳之下,人人自危。

她鬼使神差般的走到了河边,河边还结着薄冰,冬日的严寒还未化开,水里有异样的声音,像是特殊的肌肉敲击气囊发出的,求救的讯息。

海宴从河里冒出了头,他满头紫发随着潺潺流动的河水缓缓漂浮着,像富有生命力的紫带。

“你找我吗?”姜洛问,她对于鲛人动不动冒出头已经习惯了。

他睁大着紫色的眸子,水珠从他眼睫坠落,开口道:“大人有收到鲛珠吗。”

鲛珠?鲛人的珠子,是上次给的那个粉色的珍珠吗。

姜洛想了想,道:“噢,收到了,还挺好看的。”被她给了一只狐狸了,现在该不会要回来吧,还以为送给她的。

海宴一听低下头,尾巴扭了扭,竖起的耳鳍微微甩了甩,一串细密的小水珠甩了下来,一层淡粉色挂了上去。

他这一甩尾,原本姜洛内心的惊心和不确定瞬间化作骇然,他的尾巴,原本覆盖了朦胧的紫色鳞片,顺滑流畅的鱼尾现在斑驳不平,似乎被人生生刮下了一层鱼皮,露出白惨惨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