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防线终于崩塌了,见风使舵是他惯常的伎俩。
此时跪倒在地,肚子上的肥肉大幅度地颤动着,一如他强撑的声线:“仙长,仙长,我们海水渊有什么招惹仙长的地方,尽管说,一定给赔个不是。”
“赔个不是?”一道暖玉般的声音,霎是好听。
乌敦抬起吊梢眼往殿门看,殿门口站着穿着一袭毫无矫饰的衣袍的男子,如绸的白发垂落在肩颈,戴着半边瓷白面具,只露出精致好看的下巴。
极致般让人难以忘怀,偏生又朦朦胧胧。
不敢再看,知道对方实力远远在他之上,有所求就好办,松了一口气,低头谄媚道:“仙长架临,乃是海水渊的福气,不若好好坐下来商讨,仙长放心,只要有所要的,乌某一定双手奉上。”
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暗暗掐破通讯珠,以求得无涯宗增援。
只是没料到,指尖掐下去宛若碰到滚烫的热油一般,整个人烧了起来,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啊啊啊啊啊啊,救我!”乌敦扭曲般在地上滚动,碧绿的狐火从身上冲天而起,夹带着刺鼻的臭味,发出一阵“滋滋”声,竟是脂肪在燃烧。
不到数息,惨叫声迅速平静,烧的连渣都没了。
乌敦死了。
柴岫把手放下,幽碧的狐火收回在掌心,垂眸好似在思考,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自己拿比较好一些。”他笑,细细的银丝勾勒在面具上,拉开了他的眼尾,染上了一抹妖戾。
偏眸一看——一个半妖瑟缩在角落里,地上流了一摊带着内脏碎末的血液。
她聪明的屏住了呼吸,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