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舒先生指尖滞在半空,如同枯槁的树枝,最终失力般垂落下去,拢在大袖里。

“你会回来的。”

近乎执拗般的说完这一句,又沉默了许久。

他草草掩盖住自己眼底的脆弱,偏眸去看自己倚靠着的无字墓碑,碑壁上有着一条一条细细的划痕,是经过长年的暴风雪风蚀而成。

心钝痛,压抑着的孤独和彷徨在一刻倾泻而出,他的指尖一点一点压着上面的划痕,也似要将沉重的过往给抚平一般。

这沙沙作响的竹林里,风动,雪飘。为他拉开了一个漫长而又跌宕起伏的梦境,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光。

那是很久以前了,久到不愿去回想,每次扯开都是一场血淋淋的事实。

宫殿常年不积雪,终日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下。

风一吹,漫山遍野的梧桐树飘飘摇摇,巴掌大的梧桐树叶从树上飘落,卷着边枯黄的梧桐叶片抛洒在空中,漫天飞舞。

小夙舒就喜欢在梧桐树叶落在地上的时候,踩着地上枯黄的落叶,听那声细微的碎裂声音。

再爬上树摘一片比他脸盘子还大的梧桐叶,把树叶弯成一个底部圆,尖尖头的容器。

慢慢的弯着腰捡起地上落着的梧桐子,一颗颗的捡起来装在自己怀中抱着的梧桐树叶里。

他喜欢挑拣一些圆的梧桐子,并执着于找到最大的一颗。

这都是一些幼稚的小游戏,但他乐此不疲。

谁让他是他老爹唯一的儿子,他老爹望子成凤心切,每日拎着他不是读书就是读书,每天枯燥的就差去拔鹤姥的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