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戈走后,林如玉以包袱做枕,睡在了这片黑暗中。

她将梦中事告诉沈戈,原因有三。一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解释清楚自己白天遇到安自远时的反应;二是希望沈戈、狗儿、生子和三婶他们能避过八月的洪水;三么……还要看沈戈怎么决定。

林如玉闭上眼睛,仔细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竹林雨声沙沙,房舍中茶香渺渺,安逢春立于桌前,汇报属下打探来的消息,“沈戈是土生土长的乌沙镇人,他父亲进山打猎失踪后,母亲跟人跑了,家里的房子田地被人霸占,自那之后沈戈沦落为乞丐,靠着乞讨和东竹先生的施舍活命。”

安王世子端起茶杯,掀开杯盖,垂眸轻嗅茶香。

安逢春见主子不吭声,立刻道,“属下这就派人去宰了他,以绝后患。”

安王世子淡淡开口,“不必,左右他也活不了几日了。”

第二日一早目送安自远出城后,沈戈在街上绕了几圈,确认身后无人跟踪,才来到观音庙,将办好的户籍和路引一并递给了林如玉。

这么快就办好了?林如玉打开,念道,“马二妹,父马庆林……”

“马庆林就是三婶的男人,他是安顺镖局乌沙镇分号的镖师,明日要押一趟镖去宣州城。姑娘和大福充做他的闺女和侄子,跟去宣州城探亲。”说罢,沈戈又从怀里掏出两张路引,“我和生子也去,我是镖师,生子是打杂的。马三婶留下帮着时夫人收拾行李,然后带着狗儿与时夫人一起奔去卧龙堤上游的同安县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