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东院的人提灯笼去了后院菜园。”从外边回来的安逢春低声回报。

在灯下看佛经的安自远嘴角微微勾起,“在房中闷了一整日,咱们也该出去走走了,干完活回来才好安睡。”

世子说的“活”是什么,安逢春心知肚明,他向安佳春使了个眼色。安佳春会意,留在屋内“照顾”受伤的安居春。

“哥,安自远跟他的车夫出去了。”在窗下盯着院内动静的生子蹿回沈戈床边,压低声音道。

烧得脸色通红的沈戈睁开明亮的双眸,不管他们出去做什么,现在都是大好时机。沈戈哑声道,“让马三叔去后院提一桶井水来。”

“好。”生子跑出去,奔向厨房,“三叔,房里没水了。劳您照看一下我哥,我再去提一桶。”

正与方甲寅用柴刀做船桨的马三叔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木屑,“你能有多大劲儿,我去提水。”

方甲寅也道,“我再烧一锅水,待会儿沈戈出了汗,得擦洗换身衣裳才能睡。”

得知沈戈生病,大福将他自己的换洗衣裳送了过来,让沈戈替换着穿。

生子应下,跑回了东厢房。

因马三叔提走了院里唯一的一盏灯笼,院内光线立刻暗了下来。正房堂屋内的安佳春放下擦拭得锃明瓦亮的腰刀,低声道,“这是个好机会!”

已经把脖子挠破的安居春痒得抓心挠肝,咬牙切齿道,“那小子在黑暗中更难对付,你当心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