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三州洪水中幸存下来的壮丁。”说完,凛冬瘦小枯干的身躯微缩,恨不得团成一团。
这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王爷挖空心思,设下炸毁卧龙堤吞没三州十余县,令三周百姓流离失所,然后再设法激起民愤,将从洪水中逃生的壮丁笼至安州。这些失去家园、亲人的壮丁,无牵无挂,只要给口饭吃就能卖命,成为安王对抗兴阳的盾。
不成想,这些盾竟落入朝廷手中,变成了乾昌帝那小子手中的矛,怎不令贺炯明怒火中烧
他咬牙切齿骂道,“沈尚直!!!”
一直默不作声的谋士付酉归笑道,“杜成厚日夜操练的兵马,早晚会落入世子手中,世子只当他此举是为您招兵买马便是。”
见世子依旧面带不豫之色,付酉归再劝,“拉拢四千兵马不易,但毁掉四千兵马,只谢尧一人足矣。”
贺炯明想到四千兵马横尸山野的场景,心中舒坦了些。
付酉归劝好了世子,继续出谋划策,“杜成厚敢增兵,定是沈尚直回京之后,向乾昌帝进言,给杜成厚下了密旨。如今的局势确实对安州不利,但对世子却非生死局。您还不到而立之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父王已是知天命之年,但他今年才二十九。父王着急,他却可徐徐图之。贺炯明平静了许多,凤眸转向付酉归,“这趟宣州不能白来,先生‘搜集’祝蒙桢的罪证,本公要摆筵席,替三州百姓答谢出钱出力赈灾的宣州世家、商贾。”
付酉归见主子想明白了,拱手恭敬称是。
待付酉归退下后,贺炯明又问凛冬,“沈戈身边有多少人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