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老师的心肝宝贝——崔让,居然迟到了。
黎里觉得今天终于有了点儿意思。
过了大半节早课,崔让才出现在教室前门口,喊了声:“报告。”
不少同学从书里偷偷抬眼看。
毕老师对崔让点了下头。
崔让走进教室,没解释,也没交请假条,径自坐到座位上放书包。
同桌谢菡兴奋地拿手肘杵了下黎里,等着看班主任的心肝宝贝罚站。
但毕老师站在讲台上,以一种在黎里看来极其不要脸的姿态说:“崔让今天身体不舒服,迟到了,情有可原,就不罚站了。”
崔让神色自若地翻开英语课本念单词。班上的读书声甚至没有降低半点。没人觉得这件事或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好学生的豁免权是学校里的天经地义。
黎里盯着班主任看了会儿,他也看见了她,但他并没有在意她的目光,又在过道里巡视了一圈就回办公室了。
早自习下后,带了早餐的学生在教室里吃起早餐,没吃的则散落去食堂。没有人议论崔让迟到这件事。
黎里在食堂买了碗面,只吃了几口就作罢。
回去教室,上楼梯的时候,黎里说:“我知道老毕恶心,但没想到他能这么恶心,再次突破下限。”
谢菡道:“他就是这样,我见过最势利的老师就是他。对听话的、不听话的,家境好的、不好的,那两副嘴脸,啧啧,恶心死我了。”
黎里轻嘲一句:“你说,他怎么不给崔让跪下来叫爸爸?”
谢菡扭头看她,正要附和,余光瞥见后边上楼来的人,住了嘴。黎里回头,就见崔让在她身后五六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