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里才看一会儿书,手就?冻得冰凉。曾在江州度过的许多个冬季,都不觉得;在帝洲待过一个冬天回?来,就?发觉这边太冷了。
她手搭在潮湿发软的书页上,冰凉的触感直抵内心,她突然有些冲动,拿出手机:「你出发了吗?我想跟你一起?去帝洲。」
不到三秒,燕羽电话过来:“喂,黎里?”
黎里一刻血液翻涌,像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脑子是乱的,想走又矛盾:“你要是出发了就?算了,我……”她说不出真实理由,只好道,“也?想陪你去看医生。”
“刚出门,在琉璃街上。”
她结巴了,说还是算了,但他语气确切:“你来吧,我等?你。”
一瞬,她的心落定了:“你等?我。”
“不急,你别?跑。”
“好。”
怎么可能不跑?
放下电话,黎里一下将?箱子拖出,当?初带回?的衣物书籍原封不动塞回?去。她提起?行李箱飞速下楼,关上大门,在水泥铺就?的巷子里一路飞奔。老旧的、灰暗的、冬季阴冷的秋槐坊被?甩在身后。琉璃街上车来人往,对?面停着一辆蓝黄色相间的出租车。燕羽站在开启的后车门边,一见便冲她招手。
黎里竟激动得鼻酸,飞跑过马路,奔向他。他上来迎接,把?她的箱子放进后备箱,什么也?没问,带她上了车。车上燕回?南跟于佩敏像是被?燕羽交代过,也?都没多说。而黎里看着琉璃街从车窗外流走,躁动的心终于平静了。
抵达帝洲后,夫妇俩在燕羽的出租屋附近找了间宾馆。放下行李,两口子说要去他们住的地方看看。见出租屋空间虽小,却改造得温馨舒适,也?很安心,交代燕羽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起?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