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
晏画阑瞪着自己满背的银针,叫道:“我身上的这些是什么?”
“针。”
“为什么要用针扎我?”晏画阑委屈,“我都对你那么好了。”
“为了驱除魔毒。”
“哦……”晏画阑顿时心里安慰多了,“可是好疼。哥哥就没有其它方法吗?”
“有啊。”霜绛年的玉烟杆在藤椅上一敲:“但我不想。”
晏画阑哽住。
霜绛年看着面板上[好感度-1]的提示,满意了。
他透过面具,睨着妖族少年。
晏画阑赤|裸的身躯呈现在他面前,腰肢劲瘦,肩膀宽阔健美,呈完美的倒三角形。
像鹰或者一切翅膀有力的鸟类,随时都能振翅高飞。
霜绛年毫不怜惜地操纵着最后一根银针,扎在了那漂亮的后背上。
他将少年哭唧唧的表情看在眼里,温柔道:“疼吗?是不是很想动,很想反抗?”
“呜……”晏画阑眼泪汪汪地点头。
“可惜你动不了,只能受着。”霜绛年懒懒往后一靠,无情感叹,“哎,好可怜。”
晏画阑:“……”
他眼前一黑,后槽牙磨得咯吱响。
这个“食物”好看是好看,但心肝都黑透了,就是个大骗子。
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而且就连“食物”唯一的优点——那张脸,现在也被面具遮掩,只露出嘴唇和一小截白皙的下巴。
缺乏血色的唇含着玉白的烟嘴,显得格外柔软粉嫩。
……好像有亿点好看。
晏画阑瞬间就忘了生气。
这才是他真的脸吗?
霜绛年一阵子没听到好感度减少的信息提示,回眸一看,瞧见少年一副痴呆相,顿时明白了。
他果断灭了烟,拉下面具,再不露一寸皮肤。
晏画阑立即垮起个批脸。
“不许戴面具。我要看!”
“哦。”霜绛年说,“我就不。”
晏画阑警告:“我要生气了!”
以前他垮着脸在人群里一站,用不着明说,食物们就会落荒而逃。
那这个食物应该也一样——
“嗯嗯。”霜绛年漠不关心。
晏画阑安静了。
过了一会儿,他不知怎的攒起了力气,冒着全身经脉寸断的危险猛然暴起,长臂一伸,就捏向了霜绛年的木面具。
捏住了面具,揪……揪不下来。
霜绛年静静看着他,好像在看戏。
晏画阑恼羞成怒。
“我真的要讨厌你了!我讨厌你的话,后果非常严重,我不保护你了听到没有……”
谁料霜绛年慢悠悠说了一句。
“真的吗,我不信。”
这句敷衍名言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说完这话之后,霜绛年从少年脸上见到了前所未有丰富的表情。
——大概是三分震惊、三分愤怒、四分屈辱,总之是脸都丢尽了。
霜绛年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晏画阑生生憋回去了眼泪,在之后的治疗中,那张不停叭叭的嘴再没有蹦出一个字。
这大概就是他最强硬的抗议方式。
海岛内森林茂密,霜绛年寻了一处地势险峻、人迹罕至的向阳山坡,用药粉驱赶了此地的凶兽,打算就在这里度过接下来的时间。
所有的房屋从零开始建设,霜绛年从储物袋中掏出几颗花精草精,指挥它们建设房屋,自己则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时不时折磨一下无法动弹的晏画阑。
入夜,他卧床假寐,意料之中地被系统惊醒。
[晏画阑跑了!]
“嗯。”霜绛年并不想因此中断睡眠,“他死不了,而且黑化值也没过线,就此别过也不错。”
系统沉默,似是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