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三个候主领边境哨站需要守卫,一处是东山道口,一处是小洼河河口,还有一处是西南林场。三名军官被派去做戍长,其中就有个熟人——北邑家的戍长苍。
且说这戍长苍,政变发生时他正在林场里睡大觉,而后整个斗耆国就在他睡梦中变了天。北邑家都被灭了,他还丝毫不知,结果被聂伤派来的士兵抓获了。
像他这种军队里的北邑家余孽,聂伤本来是一定不会留的,但是仲柏那厮却来向苍求情。
说自己和苍都不过是北邑家的小支,在族里的地位微不足道,绝不会对国主有怨恨之心。而且苍此人是个尽忠职守的好军官,又勇猛善战,留下他也能为国主出一点力气。
聂伤道,你们俩的家人都被我老婆杀光了,就算你不恨我,我不相信那苍不会恨我。我留下你已经很冒险了,怎么敢再留下暴躁好杀的苍?
仲柏忙摆手解释,没有杀光,我家里还有个儿子活着,苍也还有个野人小妻没死。我们俩还年轻,多辛苦辛苦,勤奋耕作,过两年又子女满院了,死几个家人算什么。我对天帝发誓,绝不敢对国主有丝毫怨气!
聂伤被他这番无耻又绝情的言语说动了,叫来苍一问,和他堂弟一个样,根本不在意家人死活,只求活命。
人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聂伤都不好意思杀他了,便释他为小封臣,继续看守他的老地盘。
顺便提一句,仲柏这厮现在已经是新的北邑家的家主了!
虽然北邑主支已经没人了,但是分支血脉却还有很多。作为北邑家目前唯二的两个封臣之一,仲柏当仁不让的自封为家主,并叫来一大群家族平民,强迫他们承认。总算过了把当家主的瘾。
当然,他的这个家主和其他家族的家主没有任何可比性,因为聂伤下定决心要在候主领中瓦解家族,推行自耕农政策。所以,仲柏根本不可能把家族之人重新凝聚起来。
“这些日子,国中很乱,乱局之后事务繁重,辛苦大伙了。”
聂伤安抚着家臣,笑道:“过几日,我会这里摆下酒筵慰劳大伙,我们君臣同欢!”
“还有,讨野人之战的战利已经分配好了,诸位都有份。”
那两千六百多野人,国主聂伤分到了七百个,自然不能独吞,自己只留了三百,其他四百个全部分给了手下人。
众家臣们从郧丁口中得知了自己分到了奴隶数,都喜笑颜开,言道新国主是他们经历过的最大方的主人。
聂伤趁热打铁,又高声道:“除了奴隶,我这里还有一些宝货分给大家。”
他一招手,郧丁便命人搬来一筐玉石珠宝来,五颜六色,璀璨夺目,众官员的目光一下都被吸引了过去。
聂伤走了过去,从筐里捞出一把宝石来,心中不屑道:“此物有个鸟用,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用,候主们积攒它们,正好给我来收买人心。”
话说他在检视老候财产时,发现了几大箱黄金珠宝。诸如什么玉石、宝石、珍珠、翡翠、水晶,玳瑁之类的,全是历代候主当心肝宝贝一样收集的,老鼠攒仓一样攒着,一块都舍不得用。
待到了聂伤手里,除了黄金,其他的他打算全部用掉。收买人心也好,交易物资人口也好,总之是要用这些废物换取有用的东西。
“郧丁,分下去!”
他豪爽的一挥手,郧丁便把一箱宝货都分给了众家臣。众人拿到宝物之后,都欢喜无限,同声拜道:“国主仁厚!国主英明!”
“哈哈哈。”聂伤见自己收买家臣成功,忍不住大笑起来,同时思量着,收买国臣,需要付出多少宝货。
话说,候主领的官员和国臣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套班子。
眼前的这些官员,是候主的私臣、家臣,只管理候主领内的事务,管不了国中事务。他们大多是候主领的贵族,还有一些别的家族的贵人。不论出身如何,只要成为候主的官员,就要为候主工作,为候主的利益考虑,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同时,别的封臣也可以有这样一套班子。只要他们守规矩,按时按量纳贡,响应国主号召,出人出粮打仗,国主也管不到他们怎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