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脸色渐渐发黑,怒视着六鸦,银牙紧咬,双目圆睁,眼见就要发飙。
“二位且住!”
聂伤受不了了,急忙叫了一声,以手抚额,无奈摇头道:“六鸦,你们不想好好说话,就在这里慢慢吵吧,吵完了再来找我,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说着作势就要比叔开车。
六鸦不敢再胡闹,急忙说道:“侯主,这位是……”
“我叫黄离,是河神府领主,大河金河口戍长。”
女人咄咄逼人,还是抢了他的话头。
“嘶!”
六鸦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忍住火气,把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叫黄离,是河神府领主,大河金河口戍长。”
“哦?”
聂伤闻言,急忙打起精神,仔细打量此女。
只见她足有九尺多高,穿着一件宽大的麻袍,看不出身形来,不过从站立行走的姿态来看,应该非常强健。
头上也戴着罩帽,捂住了大半个脸面,可以看到面皮上隐隐有一些粉色斑点,应该是鳞片的痕迹。
只有露在外面的双手才能明显看出异状。她的手也是五指,构造和人类差不多,指尖是厚重的玉色指甲,指间有半透明的蹼,手背上还有明显的黄色细鳞。
“这是条什么鱼妖?黄、离?难道是条黄河鲤鱼?不会是膏鱼精吧?”
聂伤把拳头挡在嘴上,悄悄咽了口口水,对那黄离拱手笑道:“原来黄离戍长,伤不知有贵客前来,未能远迎,失礼失礼。不知黄离戍长到我斗耆国,有何贵干?”
那黄离是个粗豪的女汉子,对聂伤一拱手,大咧咧的说道:“没其他事,我是来护送六鸦回家的。”
聂伤的目光移到六鸦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六鸦,你的伤还没恢复吗?”
“呼!”
六鸦郁闷的吐了口气,说道:“有河神神力医治,早在一个月前就好了,只是因为一些事情拖住了,一时摆脱不了,不能及时返家。”
黄离俯视着他,不悦道:“你怪我拖住你了?哼,要不是我照顾你,你的伤哪能好的这么快?”
六鸦怒道:“河神说我回家养伤即可,你非要把我困在你家里养伤,不是拖住我吗?”
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了,聂伤听的头疼,忙道:“我还有急事要办,我们边走边谈吧。”
说着便跳下车来,对那黄离道:“黄离戍长,请上车。”
黄离走到车边看了一下,直爽的说道:“能坐下三人,你不必走开,我们三个坐一起吧。”
聂伤道:“人国有礼仪,女士优先,只有一车,便只能让女士来坐,否则就是大大的失礼。戍长请上车,我和六鸦骑马随后。”
“凡人的规矩真多。”
黄离嘀咕了一句,又回头看了一眼六鸦,稍显不愿,最终还是登上了车。
众人挪开断树,队伍继续前行。
“鸦,这黄离戍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伤骑马远离了戎车一段,悄悄对六鸦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家里的女人整天哭哭戚戚盼着你回来呢。”
六鸦和他女人是患难夫妻,感情很深,闻言惭愧不已,皱着脸说道:“不是我在外采摘野花,我是被强迫的。”
原来他当初在河边被胡天重伤昏迷时,就这个黄离把他抱到河神府的。之后在河神府只待了大半个月就清除了内伤,只要再养上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
他思家心切,便向河神告辞,准备回家去。
谁想在这期间,那黄离奉命河神之名待在河神府照顾他,一直陪在他身边,渐渐生出情愫来了。
也怪六鸦自己嘴欠,不停挑a逗a此女,才惹祸上身。
黄离乃是一只从没这方面经验的鱼妖,情窦未开,懵懂无知,哪里经得住他的挑a逗?
先前还感觉被羞辱了,十分愤怒。后来越听越欢喜,直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一刻不见六鸦就寂寞难耐,于是整日都在六鸦身边磨着。
听到六鸦要走,黄离就像失了魂一样恐慌,于是便暗地里向河神进谗言。
说六鸦乃是聂侯所托之人,关系重大,若不能完全恢复,伤势再次反复,或者路上遭遇不测,岂不是坏了河神府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