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聂伤冷笑一声,语气严厉的说道:“你这厮,自私自利,只记得自己的好处,从来也看不到别人对你的付出!”
“因为你的愚蠢冲动,不听命令,驻守壁垒的战士不得不深入险境去救你,在数千亵妖的围攻下,死伤数十。有十七位勇士连尸体也没有抢回来,都被亵妖吞吃了!”
“而你罴巫,在我面前丝毫不提驻军的损失,只记得你的功劳,你的威风。哼,我真为那些葬身亵妖腹中的战士感到不值,舍出性命去,救了你这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他胸口剧烈起伏,紧盯着巫师罴说道:“罴巫,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有一颗赤子之心,重情重义,知道感恩图报,突逢大事,才看出你的真面目来。”
聂伤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去,轻轻挥手道:“我耆人,最重同袍情义,你以利益为先,与我们不投缘,你还是走吧。”
“我……我……”
巫师罴面如土色,头上汗如雨下,庞大的身子瑟瑟发抖。
他坐在原地呆了好久,见聂伤意志坚决,便什么也没说,慢慢爬了起来,失魂落魄的往门口走去。
“侯主,请听我一言!”
毕鬼突然闯了进来,拦住巫师罴,对聂伤伏地拜道:“侯主,你误会罴巫了。”
“你不在盐洞守着,怎么也上来了?”
聂伤不客气的喝道:“你不能节制麾下,擅自出兵,造成重大伤亡,我正要问你的罪呢!”
毕鬼又拜了一下,恳切的说道:“下臣失职理该治罪。罴巫也有错,但是,罪不该逐呀!”
聂伤不耐烦道:“为何?”
毕鬼加快语速说道:“在撤兵时,罴巫亲自断后,我们才能顺利撤回。他沿路数次返回,救了五个落单的战士,没有抛弃一个同袍。”
“而且,在听说有这么多人为他伤亡后,他非常惭愧,到处找人借钱,准备补偿给了伤亡士卒和家属。他真的很在意同袍,只是不知轻重,才在侯主面前说了那番看似凉薄之言,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哦?是这样吗?”
聂伤神色转好了一些,看向巫师罴,问道:“你借了多少钱,问谁借的?”
巫师罴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几位贵宾、宾客,还有一些内卫斥候的头目,都借给了我一些钱,夭巫和山君小醉把所有钱都给了我,总共有……四千多吧。”
聂伤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好声说道:“把钱还回去吧,不用你花钱。”
巫师罴虽然胆怯,却还是坚持道:“我……是我害了他们,我必须给他们补偿,否则我会良心不安的。”
毕鬼解释道:“罴巫,你不懂我耆军律令。战士伤亡,军队自有抚恤,不准私人补偿,以免有心之人示恩军士,趁机拉拢军队作乱。”
“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侯主不会怪你,若是其他老国民像你这样做,早就被官府当做意图谋反抓起来了。不要犟了,赶紧把钱还了。”
“啊!”
巫师罴一惊,忙道:“好好好,我立刻把钱还回去。只是,我心中还是过意不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毕鬼慨然说道:“多杀亵妖,给他们报仇,才是对死去的战士最好慰藉!”
巫师罴用熊掌抹了下嘴,偷眼看了看聂伤,嗫嚅道:“可是,耆候,他……”
毕鬼见状,对聂伤说道:“侯主,盐洞最新出来两只水猿妖,战力十分强大,后续可能还有更多。壁垒缺乏强悍战士对抗水猿妖,压力异常巨大。”
“罴巫乃是抗击水猿妖之绝佳战力,只要有他在,再多的水猿妖也无法攻破壁垒,还请侯主将罴巫派到壁垒协助防守。”
聂伤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打量着,沉思片刻,问毕鬼:“巫师罴不服管束,不听命令,你能保证他不会再给你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