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伤,我要到南方去一趟。”
鸹神从殷邑返回,把司徒闻恕的回信交给聂伤。
又把在司徒府的经历告知了,面色凝重的说道:“我要去找那孔宣,你不要拦我!”
“有你父亲的消息了?”
聂伤也很为她高兴,又见她态度古怪,不禁好笑道:“我拦你做什么?你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我也希望你们父女能及早相见,为什么要拦你?
“哼!这不是你心里话吧?”
鸹神抱臂在胸,一副刻薄模样冷笑道:“耆国最近形势非常紧张,地底的那只猴子随时都可能蹿出来,你担心的要死,要集合所有力量来应对。”
“你还有很多传递消息的事情要我去办。这种情况下,你当然不想让我走,只是捱不过情面,才说出这些违心的话!你说,你心中是不是这样想的?”
“???”
聂伤被她突如其来的怨妇样子弄傻眼了,心中疑惑道:“这婆娘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对我发脾气?更年期复发了?”
他瞅了瞅对方的脸色,转过头去思索了一会,还是不明白鸹神是什么意思,小心的说道:“那……你自己想不想走?”
“我当然要走,我一刻都等不及了!”
鸹神尖叫一声,侧过身去,指着他情绪激动的叫道:“我现在就要走,我警告你,不要拦我!我会和你翻脸的!”
“???”
聂伤更糊涂了,你走就走呗,我哪里要拦你了?我站在这里动都没动,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他仔细观察鸹神的表情,见对方表现的焦躁不安,但是眼中似有胆怯之色,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情怯啊!”
某种情绪积蓄的太多,对某人思念太过,一旦有机会释放时,心里反而会产生恐慌、畏惧等负面情绪。所谓近乡情更怯,就是此意。
鸹神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了,非常渴望见到父母,积压了几百年的情感,眼看要实现了,却又害怕起来。
她急切的想见她亲爹,又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还担心对方的态度,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所以踌躇不决,方寸大乱,又不想在他人面前表露真实感情,纠结之下,才变成这幅不讲理的样子。
“你心情不好也不要拿我出气呀!”
聂伤很是郁闷,想了想,摆出威严之态说道:“你的事再说,先把你在司徒府的见闻报给我听。”
谈到正事,鸹神的情绪冷静了一些,呼出一口浊气,细细讲述了一番。
“我听到了自己父亲的消息,心一急就要走。多亏那狸父提醒了我,又等了一会,那司徒闻恕才回来,写了回信让我带走。”
聂伤问道:“你见到司徒闻恕了吗?”
“没有。”
鸹神摇头道:“吉光说,那闻恕看见和你有关的事物,识字眼花的问题就更严重,所以对我避而不见。聂伤,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你觉得可能吗?”
聂伤瞪了她一眼,拿起自己写的一张公文盯着看,嘴里说道:“普普通通的字而已,能有什么问题?我也搞不清楚他为何会这样。”
他放下公文,又问:“那狸父还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也没有!”
鸹神跺了下脚,懊悔的说道:“我当时心彻底乱了,脑子里全想着那五色神君,没有想到再向他打听一些消息,现在才想起来。唉,真是可惜。”
她连声叹气,伸手摸了摸腰间,忽然嘴角一抽,变色骂道:“吉光那贼厮,讹了我两千多元钱,我饶不了他!”
聂伤皱眉道:“你长途飞行去办事,身上带那么多钱做什么?不嫌沉重吗?”
“这个……”
鸹神迟疑了一下,放低声音说道:“殷邑富甲天下,华夏物产都输入其中,城里什么奢侈之物都买得到。我就想借此机会,去买些本地没有的丝帛宝玉之类的,女人穿戴的衣服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