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远冬缓缓站起身,并不着急吸取他的力量,好似看着一头待宰的羔羊。“这只是我看你成长十年以来,对你最后的怜悯罢了。毕竟你马上就会沦为只知杀戮的野兽,知晓真相,是本座对你最后的尊重。”
醉梦的力量,江冽当初体验过。他能让一个走火入魔的人陷入狂乱,也能让一个正常人化作野兽。
这毒雾之中带着能让人浑身无力的药,当然,这点药效根本压不过江冽浑厚的内力。然而足够了,只要他失去神智,就如同没有智慧的野兽,整座山都是他的牢笼。
不,不是野兽,只是一只随时可以任炎远冬取血的畜牲罢了。
“夏红,将他绑起来,送到教内的水牢里。待……她回来,就进行下一步计划。”
应夏红瞬间称是。她快速走过来,眸中闪过快意。若是米丘在此,定然会认出眼前女子是在明德城借她外袍的那个“大娘”。
正当所有手下都要围拢上来时,炎远冬的耳朵一动,瞬间回头。
不好!!
“躲开!”
却是晚了,江冽手中的刀瞬间飞出,若收割灵魂的镰刀,瞬间割断所有人的脖颈。应夏红的脑袋掉在地上,面上还留着得意的表情。
炎远冬一掌将黑刀捏碎,看着缓缓站起来的江冽,眸中汹涌。
“江冽!”
对方早已应该没有神智,却为何还能精准地用刀?然而江冽似乎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对方若鬼魅一般射出,瞬间来到眼前。
炎远冬咬牙:“你怎么会还有神智!?”
江冽本不会解释,然而此时他看着近在咫尺杀父仇人的脸,沉声道:“早在济世堂,你们就已经用过同样的计策。我怎会再次中计。”
在济世堂里,阮秋白就是用毒激出他的魔气,曾经告诉他让他杀了所有江湖人只是魔教计划的一部分。
然而,这身魔功除了杀人之外,还能有何用?
他瞬间就想到了当初在正心宗里,司徒礼所学的魔功,能将他人的武功化为己用。如果他猜得没错,炎远冬要活捉他,正是因为如此。
他在喉咙一点,瘀血裹着毒气瞬间吐出,他虽然吐出大半,但到底还是吸入了一些。然而这七日,他已经竭力控制魔气的侵袭,然而无论是运功压制还是用刀伤身都无济于事。
直到他在米丘喝醉时,和她不小心靠近。被她碰过的伤口瞬间感受到了她指尖的温度,尖锐酥麻,带着细微的疼痛让他猛然清醒。
他挥刀,袖口翻飞,露出被白纱布包裹住的手腕,上面的血已经染红了布料——那是米丘的气息拂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