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方才那两位与小松一同过来的夜旗军先是行礼,再将事情上报。
“嵘亲王果然有举动。”
被祝照救下的兰花中,有些明云见很喜欢,只是淋了雨染了泥,也不怎干净了。他命人搬了一盆过来就放在书房的桌案上,明云见拿着手帕细细地擦拭着兰花的花叶,只看着花,像是未听二人所言。
“方纳之死,倒是给了嵘亲王一记警钟,王爷这步棋下得精妙,不仅是贤亲王如今要拉拢朝中摇摆不定的势力,就是嵘亲王也在私下调查贤亲王之事。”
黑夜,给了人遮掩的机会,也多了许多双暗藏的眼睛。
明云见道:“事情办好了?”
“王爷让属下给嵘亲王那边放出风声,引出贤亲王安插在黑火库中的暗线,那条线,两个时辰前已经被嵘亲王拔除了,想必要不了多久风声就能传到贤亲王的耳中。”其中一人说罢,另一人又道:“只等嵘亲王给出反击,贤亲王必不会示弱。”
“区区一个兵部侍郎,其实给了贤亲王也不算什么。”明云见看着兰花,手上的力道轻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道:“但贤亲王比其他人有野心,也更有心机。嵘亲王不喜阴招,眼里容不下沙子,本王离京这段时日,怕是又有一场狗咬狗的恶战了。”
“还有一事……”一人皱眉,轻声道:“嵘亲王府中小公子,与徐家小姐频频联系。”
明云见挑眉,道:“儿女私情罢了。”
这事,明云见早知,只是尚未与祝照说出,他心中思量着,此事日后或有可利用的机会。
之前徐柳氏与徐环莹来王府找祝照,提了徐环莹在诗社留诗,与一位不知姓名未曾蒙面的男子成了知己,便让祝照来查那男子是谁。
祝照后来命府中人去诗社蹲过一段时日,明云见知晓后问了诗社那边一句,便知晓与徐环莹互留诗词的是嵘亲王的次子。
他未与祝照提过,也让府里人暂且压下这个消息,嵘亲王将手伸进徐家,为的恐怕还是当年祝府一夜被灭之事。
二人沉默,后者又说:“徐潭已办好手续,不日便可入夜旗军。”
明云见轻轻嗯了声,道:“本王离京后,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
二人离开书房时,正好瞧见站在门前的小松,其中一人揉了揉小松的头顶,与他道:“少吃些糖,我瞧你方才笑着,像是有颗坏牙。”
小松舔了舔自己的牙齿,没觉着哪颗牙疼,与二人作别后,他又入了书房,对明云见行了礼才朝明云见的寝室方向跑。
明云见在书房用了晚饭,便回去自己的寝室。
一路上步伐不快,他心里还想着事儿。
方纳之死,是他促成,不过是为了将这一张已经绷紧将裂的布,率先划开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