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军医虽然擅长外伤,可裴珩这高烧,已经是……内部问题了。
军医很快开了方子,白芷几个赶着熬出来。伺候裴珩喝了一碗。
胸口换了伤药,宁芝只用白绢给他裹上一层,被子拉上去。
闷着不成,这伤口已经红成那样了。
裴珩服药之后,一直没有醒来。一整夜,他都昏睡着。偶尔有点声音,宁芝看过去,却也不是醒来的意思。
半夜里,退烧了,宁芝刚松口气,不到半个时辰又烧起来。
宁芝只好叫丫头们一起给他物理降温。
到了早上,裴珩这烧没再退,比昨晚还严重些。
宁芝急的不得了,可是这是古代!
没什么消炎的药物能马上叫他退烧。
只好一遍一遍的给他物理降温了。早上的时候,军医开的药裴珩刚喝进去就吐出来了。
他一天多没进一口吃的,灌了几次药,哪里会不吐?
可人是糊涂的,虽然能吞咽,喂饭却不吃。
宁芝只好上了塌,抱着裴珩的上半身哄:“你喝几口粥,我知道你难受,可肚子里没东西,不能喝药,你就醒不了。多难受啊。”
一开始,裴珩没反应。
宁芝艰辛他只是烧糊涂了,到底也是个成年人了,也不能两天烧就烧坏了,所以不厌其烦:“裴珩,我是芝芝,你知道的吧?我喂你喝点粥好不好?喝了之后就舒服一点。”
重复到了第五遍的时候,终于听见了微不可见的一个嗯。
宁芝忙抹了眼泪,顾不得伤感,招手叫半夏拿来粥。
不敢给他吃加了什么复杂东西的,怕他吃进去还吐。
所以就是熬的烂烂的白粥,上头洒了薄薄的一层咸菜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