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里也是嘀咕。
就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也有在乎的人?
这种人,难道不是心里只有他自己吗?
当年打了那么久的交道,侯明朝始终看不透这个人,但多少也了解一些。许柏庭这个人,薄情寡义,阴狠毒辣,一切向利益看齐,一生都在向上钻营。
他没有父亲,跟他母亲貌似也不和,内心封闭,哪怕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也从来不曾信任。
“他一定会来的。”身后的花衬衫腆着脸谄笑道,“他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女人,还是他的老婆,宝贝得很呢。老大,放宽心。”
侯明朝冷笑:“我说了别叫我老大!”
“是是是,侯总!”心里却在腹诽,侯家这一大家子人,都是靠中东的油田投机倒把起家的,委实没什么文化,还要附庸风雅。
侯明朝始终心存犹豫:“要是他不来呢?”
“不会的,就算他真不在乎,那到底是他的老婆啊,是他联系容家的纽带。”
侯明朝一想也是。
而且,他没想这么早就跟许柏庭撕破脸,这次主要是拿到这几座矿山。许柏庭人脉广布,资产雄厚,这些年几乎垄断了南非和利比亚一带的矿业,要是进一步发展,他只能滚去意大利了。
又过了几分钟,一个便衣保镖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人来了”。
侯明朝朝厂房门口望去。
逆光里出现了一道修长峻拔的身影,穿白风衣,脖颈处偎着绀蓝色围巾,步子稳健地踩在沾满了泥灰的地上——他果真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