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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惊堂穿上里衣,拥着赵白鱼便阖眼。

春夜微凉,万籁俱寂,草木之下暗虫唧唧,烛火闪烁两下便熄灭,黑甜的梦乡迅速降临。

……

也是一个刚下过雨的夜晚,林深树密虫鸣阵阵,十六岁的赵白鱼刚成为秀才郎,心怀鸿鹄之志,有为生民立命的抱负,亦是才华横溢,前途敞亮。

如无意外,接下来便是乡试、会试,最后殿试考取功名。

恩师夸他有状元之才,他倒不在乎状元还是榜眼,能当官就行。

赵白鱼从这个时代跌跌撞撞的走来,虽然摔得鼻青脸肿,混迹三教九流看遍底层悲苦,还没踏进官场,还没真正见过这个时代最令人绝望的黑暗,还没尝到拼尽全力撞得头破血流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尚怀几分天真稚气。

便和天下学子一般无二,读书只为做官。

有人做官为财,有人做官为建功立业、为青史留名,也有人做官仅两个字‘为民’。

赵白鱼以为修自身和修官身一样简单,不求财、不谋权,只为民二字多轻松。

若有鹏程万里的机遇,便从为民到忧国,归根到底还是为民谋福祉。

他还带有生来自由平等的时代烙印,便事事择善而为,怎么也没想到赵家人会因为赵钰铮的一个念头便要求他放弃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