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数日,听闻他因为不想受家法,悄悄从韩氏宗祠中跑了出来,想要回到京城,却在路上冲撞了一位当地权贵的马车,被惊马踩死了。
安国公夫人则在流徙江陵的途中,因为又是劳累又是愤恨,没几日也身染重疾,困苦不堪,实在不能不令人联想到“报应”二字。
而更多人已经意识到的则是,在目前朝廷的新旧更迭,势力洗牌中,年轻一代的新贵已经出现了,只要朝廷一日不能完全将七合教收归,这位武安公的地位,就会一日稳若泰山。
除了他之外,还有这一次立下了大功的应玦。
应玦本来就出身应家,有应定斌这座靠山在,家世十分显赫,偏生他自己头脑清醒之后又很是争气,还似与武安公交好,前途只怕不可限量。
这样的局面,对于和应家关系不好的派系来说,却是一个极其不妙的信号。
故而这一日的早朝之后,傅英随着黎慎韫去了他的王府。
黎慎韫道:“舅舅为了避嫌,一向很少踏足这里,如今竟然主动前来,看来也是沉不住气了。”
傅英摇了摇头,叹道:“殿下,这是臣的过失,一时心软,养虎遗患。没想到我从小看他长大,却竟然没有真正看透他。”
黎慎韫笑眯眯地说:“是啊,连我都看走眼了,说真的,我还真是佩服应玦,心机、能力、手腕,皆是一等一的,实在难得。”
这一场与应翩翩的博弈之中,他损兵折将,落了下风,但黎慎韫倒是很沉得住气,这些损失对于他来说,是很遗憾,但也算不上是太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