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翩翩道:“君臣有别。”

“朕能成为这个‘君’,也算是阴差阳错了。”黎慎礼冷不防问道,“武安公……都跟你说了吧。”

应翩翩却十分机灵,滴水不漏:“不知道陛下所指的是什么事?”

这小子死活不上钩,实在是狡猾极了,黎慎礼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他又道:“此事你不知也便罢了,那么朕再要问你,当初扳倒魏家之后,朕本来以为能够与你联手合作,成就大事,为何屡屡示好,你后来都皆不肯回应了呢?可是对朕有何不满?”

应翩翩沉默了一下,说:“陛下何必苦苦相逼?”

黎慎礼哂笑道:“当初你的那些谋算心思我也见过不少,如今你就算想装老实也来不及了。现在没有举行登基大典,我尚算不得正式为君,你就最后说一次真心话,出了这个门,咱们都就此忘却便是。”

说是这么说,又怎么可能忘记。不过黎慎礼这架势,分明是要问个明白,他现在心里有鬼,若是不给他个答案,只怕也会日夜不安。

应翩翩道:“因为臣看出了陛下的野心,却不认为陛下最后能够登基为帝,故而不敢答应陛下。”

黎慎礼道:“为何?”

应翩翩微微一笑:“陛下对别人狠,对自己又不够狠。想要图谋大事,却又眷恋生命。”

他说完之后,深深行礼,又道:“臣妄言。”

可应翩翩这两句话却已经像是惊雷一样砸在了黎慎礼心上,瞬间如同谶言一般穿透了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