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掐着脖子把小徐大夫提起来狠命摇晃,穿白大褂的都是坏蛋,都欺负老子!
心爱的小警帽儿从今往后饭量要减半了,要戒掉煎炸油腻了,罗战眼泪儿汪汪的,仿佛自己对于程宇的价值也哗啦啦减掉了一大半,以后做好一大桌香喷喷的饭菜,都没个人稀罕赏光了。
程宇一醒过来,头一眼瞧见的就是罗战那一张哭得红通通的大脸。
程宇声音仍然带着麻药劲儿,软软的:“干嘛啊,哭成这样儿……”
罗战呜呜地嚎了两嗓子,说:“我难受么,你就让我哭会儿。”
程宇嘴角弯弯的,嘲笑他:“多大岁数的人了,哭得那么难看。”
罗战冤得瞪着眼睛:“我、我、我,我难看?我还不是担心你吗!老子把整个儿北京城翻个遍,我多难受你知道吗!”
罗战说:“程宇你要是有个好歹,我肯定不活了。”
程宇说:“甭瞎扯,我要是真回不来,你还得替我给咱妈养老呢,你敢不活了,我妈谁管啊?”
罗战抹抹眼睛,撅嘴说:“那,我把头发剃了,我到香山碧云寺当和尚去。”
“程宇我心里只有你。这回我才真正知道了,没有你,我不行,我受不了。”罗战摸着程宇的头发,低声一遍一遍地说……
程宇住院期间,医院里来过一拨又一拨的人。
大杂院儿的老邻居们,罗战的兄弟和伙计们,程宇的同事们,来来往往好几趟,看望程宇。
潘阳说:“程宇,我们都急死了,你命真大。”
华子也说:“程宇命大。还有你,罗老板,你丫也命大!”
程宇的同事们一个个儿瞅着罗战的眼神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地。罗战明白,程宇要是不能平安获救,程宇的这些铁杆兄弟也得把他头一个抓起来撕成八瓣儿,都难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