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把血擦擦干净,去和哥哥好好解释,不要互相闹得不开心,这样妈妈也会不开心,知不知道?
父亲在母亲面前“喜欢”他。
却在私下里,发自本心的,讨厌这个畸形而让妻子倍受煎熬的小儿子。
以至于,年幼如他,时常也有些恍惚,父与子之间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关系?沐浴在爱里长大的小孩,也是像自己一样,别说是打个针、碘伏消消毒、涂个红药水什么的,就是做手术过了麻药期,也忍住,不掉一滴眼泪的吗?
小谢一边哭,一边揉着眼睛。
护士低声制止他:“不要揉眼睛!待会儿碘酒弄进去了怎么办?”
小谢还在哭,却不揉眼睛了,委屈巴巴的视线晃了一圈,定格在纪司予身上。
小谢看着眼前的奇怪叔叔。
眨眨眼,豆大的眼泪便从他那漂亮的双凤眼中簌簌往外掉,鼻头也红红,眼圈也红红。
护士蹙眉,忙说:“诶!别哭嘛,不痛的……你这都,唉,”她一扭头,“你是孩子爸爸吧?站这杵着干嘛呢?安慰一下呀!”
爸、爸爸?
小谢呆了。
纪司予大概是太久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呵斥过,也跟着呆了。
迟疑了好半天,才有些拘涩的,弯下腰来。
他握住小谢的手。
小小的手,衬得他那纤细手指,竟也莫名宽大许多。
“别哭了,”他说,“不哭,然后……涂完药,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幼年时,期盼爸爸会对自己说的话,原模原样,对小谢说:“都给你买,什么都可以。”
小谢:(;︵;`)
想想自己的巧克力,冰淇淋,鲷鱼烧和关东煮。
小谢:……( ^_^)/
真是好哄。
于是。
数小时后,结束这一天和卓珺斗智斗勇,精疲力尽回到家的卓青,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让她“肝胆俱裂”的一幕——
一盆关东煮。
一盆。
一大碗方便面。
一、大、碗。
还有几大袋的巧克力,塞满整个冰箱的哈根达斯,甚至,如果没看错的话,客厅垃圾桶里,似乎还留有她严令禁止小谢吃太多的某金拱门……的熟悉打包袋。
她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