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叶太医。”云媞悄然松了口气,方才悬了一路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她话落,叶斯年拎着药箱颔首,“微臣告退。”
零壹跟着送太医出了绛云殿。
花月娘这会儿方才终于拿绣巾擦干了眼泪,起身抽泣地朝云媞行礼,“妾身参见太子妃。”
“免礼。”云媞听她哭的有些心烦,召来一旁的婢女道,“送月娘回落江阁。”
花月娘拭了拭眼角,衣衫左肩滑落几许。香肩若隐,晃人目色。
眼前的美人身姿绰约,丰韵娉婷。
眉眼脉脉,无意自勾人。
太子宠爱的良媛,自是不俗的。
云媞每回见她都会细看上她几眼,想着郁辞喜欢的原是这样的。
同她相差很多呢,全然是两种类型。
美是很美,只是太娇媚了些,或许因她是女子,才不那么能消受。
只不过论娇媚,殿下自己就够妖媚了,云媞觉得多连女子也比不上。在她眼里,他就跟一只成了精的漂亮狐妖一般,怪勾人的。
云媞顾自胡乱想着,花月娘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坐回去握着床榻上太子殿下的手,忧伤道,“太子妃,殿下如今昏迷不醒,妾身实在忧心,想陪在殿下身边。殿下常说喜欢同妾身待在一处,即便如今殿下听不到,妾身也想陪着说说话。”
云媞看着美人玉手执着那只修长冰骨的手,目色敛沉。她膝盖疼的厉害,想坐下。
耳朵也想清净。
云媞懒得同她周旋,低头理了理衣袖,淡声道,“卫央,送良媛回去。”
“是。”
卫央冷酷地应了声,方才上前一步,花月娘便自个儿起身了。
“你......”她不甘心地退了两步,自己往门外走,因为卫央是真可能拎着她把她丢出去的。
花月娘搅着绣巾嗔了一眼云媞,“妾身走就是了,殿下若醒了,还望太子妃告知落江阁一声。”
零壹一回来便听到花月娘说的话,眼看着她妖娆地出了绛云殿,不悦道,“这花月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殿下醒了告诉她做什么,看她来掉眼泪演戏吗。”
云媞微弯唇笑了笑,在床榻旁坐下,“殿下宠爱她,喜欢同她待着,醒了召她服侍也好。”
“您胡说什么呢,殿下对她不过是逢场作戏,才不是真心的呢。”零壹直言反驳,云媞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调回视线淡了几分笑意,认真看着床上躺着的太子殿下。
他闭着眼睛,纤浓的睫毛盖下来,弯成了一弧影,遮住了那双细狭的桃花眼里邃深薄凉的眸华。
云媞最爱他左眼角的泪痣恍若初春醉露的花瓣,娇娇勾人,给他本就如蛊的眼神平添几分魅惑。
他眉眼便似丹青泼墨勾勒,胜过山水。
秀挺鼻梁下,薄唇釉泽细润,亦如四月海棠作色。
郁辞骨相长得极好,轮廓线条流畅,因此这张皮相怎么瞧都好看。
他这般安安静静地睡着,看不到那双狐狸一般的眸光,平白惹人怜惜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