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愁点了点耳钉,让岑霜落看。
“此物竟与师尊的身体健康息息相,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块鳞甲还给师尊吗?”岑霜落切地问道。
他不要应无愁只能靠一个耳钉去听声音,他不希望再看到应无愁伤痕累累的样子,他想要应无愁健康快乐,不要再像山上那般落寞、凄凉。
应无愁岑霜落提问此事,简直欣喜若狂,巴不得立刻传授岑霜落一套双修心法。
不过身为师尊,他自不能提此事。
于是应无愁道貌岸地说:“方法倒是有,不该用在你我身上。你且安心,为师选一合适的材料再行炼制便是。此事你不要再想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岑霜落听到有办法,心下暗喜,心想日后他一定要想办法从应无愁口中问出方法。
而应无愁也在思考,日后定要找个机会,就把这耳钉弄坏,聋一段时间,让小螣蛟格外心疼他。
岑霜落暂时按下鳞甲一事不提,转移题,询问自己一直心的事情。
“师尊,您的身体为何一直不好?自徒儿拜入师尊门下,师尊便一直体弱多病。偏师尊又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以师尊的实力和『药』理,怎会无法治疗自己的伤势呢?”岑霜落问道。
这些事情应无愁从来不向弟子们提及的,小螣蛟想知道,应无愁当希望岑霜落可以了解他。
于是他淡淡道:“为师生来体弱,眼睛与耳朵是先天疾病,早在入道前便已经不好用了。这种先天疾病,除非换具身体,否则根本无法医治。好在为师心法特殊,可以找到替代的物品。
“至于身上的伤,是为师当年犯了些错误,受到的惩罚罢了。”
说到这里,应无愁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发现他并不希望岑霜落知道他那有些糊涂的过往。
好在岑霜落也没有问,他更心的是应无愁的伤势。
“怎样的惩罚,师尊的伤势就是因为这个惩罚吗?”岑霜落问道。
“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是一种治疗。当时为师深陷泥沼无可自拔,多亏擎天剑派无锋长老相助,以剑阵助为师斩灵聚,这才防止为师犯下更大的错。”应无愁道。
“斩灵聚?”岑霜落牢牢握住应无愁的,紧张地问道,“是何时的事情?斩灵聚对师尊的身体有何伤害?”
“距今已有千年了,”应无愁是个向前看的人,很回忆过去,在岑霜落的询问下,才回想起当年的事情,“那时为师年轻气盛,还未开始收徒。我在剑冢山上独自苦修十年有余,随后斩灵聚,摆脱了恶习,却失了法力,需要头修炼。为师修炼了三百余年,实力终于勉强恢复全盛时期的一半,这才出山,遇到了你大师兄,收他为徒,开始了传道授业的生涯。”
十年……独修?
岑霜落望着应无愁,复着那个让他心痛的词:“独修?就……没有旁人吗?”
应无愁愣了一下。
他一直记得,在剑冢山上,他是苦苦守了十年,过得很是寂寞潦倒。不过即使如此落魄,他依旧是个风度翩翩的修真高人,引得山上生灵『迷』恋。
可现在一想,既山上空无一人,又哪里来的生灵『迷』恋?
应无愁只得道:“由于斩灵聚,为师对于那十年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隐约记得虽苦自得其乐,还算不难熬。”
“这样啊。”岑霜落慢慢放下了应无愁的,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他本想着,若应无愁还记得当年的小螣蛟,他便豁出去告诉应无愁他的身份。
有当年相守的情谊,说不定应无愁可以原谅他的种种欺瞒。
只可惜,原来他这十年,真的没有对未来产生任何影响。
就像他每次遇到应无愁都会变傻一样,在他离去后,应无愁也因种种原因忘记此事。
时空的错『乱』,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影响现在。
能与应无愁亲近相处,在寒冷的冬日盘在他膝上入睡的是当年的小螣蛟,而不是如今心机深沉,心思叵测的岑霜落。
岑霜落收起眼中的真情实意,戴上心师父的徒弟面具,淡淡道:“徒儿明白了,这鳞甲对师尊至要,徒儿定会将鳞甲还给师尊。”
应无愁本心满意足地半搂着岑霜落,给他讲述自己的过去培养感情。谁知岑霜落不知怎地忽就冷了,让应无愁颇为不解。
刚要询问时,门被人推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走了进来,到应无愁后齐齐跪下道:“师尊。”
应无愁和岑霜落二人世界被人『乱』,他没有回头看骆『药』二人,而是背对着他们冷冷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应无愁一生温和,鲜发脾气,即便是惩罚徒弟,也是客客气气的。
当初宁承影和轩辕泽犯下那么大的错,应无愁也是语气和善地将他们炼成活尸或开了脑子,从未对弟子们用过如此严厉的语气。
骆擎宇和『药』无心了这么多年,也没过应无愁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这下他们怎么敢真的滚,双膝跪地,『药』无心更是抢先磕头道:“徒儿恭喜师尊伤势痊愈,徒儿不知师尊赶来擎天剑派,没能及时叫三师兄来拜师尊,是徒儿的错。徒儿法力低微,无法制止三师兄残伤同门,是徒儿的错。徒儿守护一肉灵芝多年,只盼将其炼制成灵『药』治疗师尊的伤势,却没想到被宵小辈抢走,没能守住治疗师尊的灵『药』,是徒儿的错。徒儿罪孽深,请师尊责罚!”
『药』无心抢先认错,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错,实际上把错全推在骆擎宇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骆擎宇『性』子直,以往遇到这种事情都是靠轩辕泽帮忙的,他一言不发,只能抬眼看“轩辕泽”,给五师弟使眼『色』,求他帮着说说。
“轩辕泽”第一次应无愁对徒弟们态度这么差,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骆擎宇。干脆头一晕,倒在床上继续装睡。
骆擎宇无可说,只能“咚咚咚”地用力磕三个头,闷声道:“不知师尊身体是否康健,请师尊以强的功力责罚徒儿,若是能一掌得徒儿魂飞魄散,擎宇死而无憾!”
他的意思,要是应无愁的身体恢复到可以一掌死个境虚期高的程度,那他就算死了,也要替师尊开心。
别看骆擎宇这直来直去的人不会为自己辩解,可胜在足够直白。面对这般坦诚的喜悦,又有谁忍心责罚他。
应无愁忍心。
他才不管这两人因何起来,只要扰到他和岑霜落相处,就该起来,省得他们总是跑出来坏人好事。
就在应无愁想出撵人时,擎天剑派的掌门和无锋长老一同走了进来。
应无愁可以不在意掌门,对于无锋长老,他还是比较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