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页瞬间染上一片墨渍,安瑞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谢峥却没搭理他,这墨渍似乎没染到对面,那位自称“佩奇”的家伙依然在飞快的写字,唰唰唰的,又是一大段。
太能唠了。
谢峥忍不住捏眉心——动作一顿,他皱眉看向纸张。
同样的笔墨,墨水晕染对方看不见,他写的字对方才看得见?
谢峥看向担忧的安瑞:“过来,你在纸上画几笔。”
安瑞茫然,却不妨碍他听令行事。
对面的“佩奇”依旧在唰唰唰地写字,对安瑞的笔画仿佛完全看不见。
谢峥了然。看来,只有他亲自书写的内容,才能传到对面。
他重新拿了根干净毛笔,蘸墨落笔:【你不用抄《礼记》了?】如此
打他开始写字,浮现的墨字便停了下来,他一写完,对面立马接话:【第一次聊天,不能冷落了新朋友。你说对吧狗蛋】
老天爷是怕他人生太枯燥,给他找点乐子的吗?
算了算了,他还是去演武场活动活动身子吧。
精神饱受折磨的谢峥扔下毛笔,朝低头不吭声的安瑞道:“弄个火盆过来,把这些废稿烧了。”
“是。”
远在芜县的祝圆则神清气爽,等了一会儿都没看到苍劲墨字再出来,她愉快地收起写满字的纸张,团起来,扔进火盆。
完事,现在可以专心抄《礼记》了。
线上交锋第二回 合,谢峥KO。
***
第二天,祝家车马齐备。想到他们来到芜县后还没怎么正儿八经地逛过县城,张静姝干脆把一家大小都带上,一起出门去。
她抱着祝庭方跟姨娘银环坐一车,祝圆跟祝盈坐一车,加上丫鬟下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出门逛街去。
不说祝盈如何兴奋,祝圆这种没见过古代世面的土包子也是兴致勃勃地扒着车窗巴巴地往外看。
官宅前边的路铺了石板,出了官宅拐上大街,路就变成了土路,两边的瓦房鳞次栉比,行人渐多,喧嚣入耳。
宛如博物馆里尘封多年的画卷缓缓展开,古朴又鲜活,遥远又虚幻。
祝圆仿佛又看到了那熟悉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幢幢影影,若隐若现,与面前场景交叠映衬。
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这里是现实还是想象——
“姐姐?”
祝圆倏地回神。眼前还是尘轻扬的土路,还是束发长衫的行人,还是低矮的瓦片平房……不是想象,也不是古画。
祝圆轻哂。罢了,都过来这么久了,还有什么可纠结——
“姐姐!”
袖子被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