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三人要教思政、文化、算数、手工、体育……
他们这些人, 大都出身贫苦, 或进士不第, 或官途坎坷,或家遭横祸……总归,种种原因,让他们投入到谢峥门下,成为一名幕僚。
可即便他们中间有出身良好的,对上这么多门的课程,也得挠头。
寻常人家,哪里会学这么驳杂?
谢峥自然知道他们如何想,只道:“将来我得登宝座,你们便是我大衍朝未来的筑基砖石。若是连区区孩童都无法教导,你们将来如何教化民众,如何治理地方,如何发展人才?”
话已至此,幕僚们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但有些科目真是抓瞎,早在谢峥开始布置的时候,幕僚们便拿出当年科举考试的狠劲,凑在一起,给各科目制定教材。
算数该怎么考核,思政该挑什么知识点。四五岁该教的什么,八九岁又该教什么……
一群年纪不等的幕僚们躲在深山老林里,天天划拉着笔墨念念有词,弄出一套课程,还要抓着不通笔墨的兵丁教导,把他们当做四五岁娃娃来启蒙,扰得兵丁们看到他们就绕道。
好不容易开始行动,抓了孩子,立马将抽中第一签的幕僚们一并打包,送上马车,迅速送到百里之外的学堂里。
这边学堂开得叫苦不迭。
京城里的幼儿园也开始招人了。
幼儿园的广告,祝圆直接打在了《灼灼》上。
只招收四到六岁的孩子,每个年纪一个班,统共只招三个班级。
从辰时到申时,包早饭、中饭、下午茶点三顿,带午休半个时辰,有大夫坐镇,带学识启蒙。
按学期招收,每学期四个月,学费十二两,平均一月只需三两。
对于那些请得起先生的人家而言,真的不贵。
可谁愿意去啊,这么些银子,还不如自己请个先生呢。
不过,这幼儿园广告虽然出去了,招收的却是九月秋季班——
九月?这会儿才二月出头呢,这灼灼书屋在搞什么?
所有人都暗自嘀咕。
可想到前些日子祝圆拆铺子他们骂人败家,转头人家铺子就挣得盘满钵满的,打脸太快,这回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的叽歪了。
反正还有许久,等着便是了。
他们都不着急,祝圆更不着急了。
她原本是打算找人来灼灼书屋上班,带不了孩子的扔幼儿园。后来张静姝与她一分析,她才发现自己陷入一个误区——这年头的好人家,大都是有奶娘丫鬟的,哪里需要夫人自己带。
如是,她便改变策略,将幼儿园的广告打出去,便丢开不理,开始着手另一侧院落的装潢。
她既然知道灼灼书屋隔壁的院子是谢峥的,哪里还会留着空置——她又不是谢峥那败家玩意,捣鼓些空院子来保证隐私啥的。
安清他们住在后头的院子,那这隔壁的院子,她自然要拿出来用。
这两年聊斋的发展极为迅速,连门口道路都被谢峥与秦家联合铺上了水泥,规规整整,一路过去,饭馆茶楼林立,俨然一条热闹街区。
灼灼书屋与空院子挨着聊斋,自然也沾了这份热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