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我摇头,“人只要活着,就该对赋予你生命的人心怀感激。更何况我亲妈是为了生我才死的,我要怎么长大她已经无法干预了。我爸完全可以不认我的存在,却还是把我领回了家。”
“至于我妈,”我说,“我每次开玩笑问她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她都凶神恶煞地瞪我,嘴里回答得毫不犹豫———不是我生的还能是谁生的!”
胡遥被我模仿我妈的语气逗笑了。
我从黄果树坛沿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想着我哥应该在家等我了,有些归心似箭,对胡遥招了招手:“爱一个人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要浪费多余的情绪去恨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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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8没有像我预想的那样在走廊尽头有人负光等待。
铝合金大门紧闭着,我摸黑走近,隐隐听到有说话声隔着这层十厘米的金属传出来。
我哥在压着脾气和人争执,从他的语气我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当然主要还是因为那个人的声音是来自我记忆中十几年来属于我们家的唯一一只雌性两足动物。
我捏着钥匙贴在门上静默听了十分钟他们的谈话内容,在我哥第八次谈到我妈要是搬进来住我就没有地方睡的这个话题时毅然决然打开了门。房内声音戛然而止。
我哥以一种不容商量的眼神看了我妈一眼,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