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又不说话。
“哥。”
“嗯。”
我低笑。
“齐晗?”
“叫哥。”
我乐了,拿下巴去磨我哥的后脑勺,后脑勺的头发又蓬又软:“累吗。”
“不累。”我哥两手搂着我大腿提了一下,“哥把你喂瘦了。”
我接话:“那是我太矮了,上学期体检才175。”
提到这个就有些不甘心,脑袋偏过去看着我哥侧脸若有所思,“哥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你就那么高?”
我哥没回答,低头笑了一下:“崽崽才十七,以后还会长的。”
我卯足劲“嗯”了一声,两只脚尖摇摇晃晃,又拿耳朵去蹭我哥的耳朵:“那你可得好好看着我,看我到底能长多高。”
“哥看着你。”我哥重复着,声音很轻,像在应允,又像在许诺,“好好看着你。背着你看每一年的冬樱,守着你一岁一岁地长大。好不好。”
正欲说“好”,后话被四面八方突然响起的“咻”声淹没,天空整片整片地炸开了烟花,江面成了会反光的黑色镜子,反射到遮盖树枝的白雪身上,也被照映得流光溢彩。
二零一三年了。
我赶紧从我哥背上跳下来,跑到他面前,两手扯着他的衣摆,仰头看着他,莫名欢欣得得像个跃跃讨糖的孩子:“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