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是要把他带回万花谷吧……”用的是陈述语气,谢沉心下是已肯定了七八分。

顾迟的回应是没让谢沉失望,在回以肯定后温雅浅笑道:“我去备些干粮。”

说罢他就转身欲踏出屋门,依然是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个人自发地跟了上来,对此顾迟已习以为常。

简陋且有些旧损的木门被推开的一刹,倾洒入的日光让卡卢比倏地顿住脚步,凭着上回的记忆他准备拿下挂在在门旁墙上的斗笠。

这一回顾迟轻咳一声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什么话都没说就扣住还在迟疑的人的手腕,前走几步踏出屋门后沉力一引,后者在缺乏反抗意识的情况下轻易就被带出屋外。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卡卢比下意识地微眯起双目,置身于屋外无所遮挡,他却没有任何痛感。

凭着感知,卡卢比把面孔转向日光的来处,阖目微仰起头。常年不见日光的肤色在映照下愈显苍白,但也无损异族人深邃面容所具的独特美感。

是大神明了真相撤去了对他的不公处罚……?

是问句而非陈述。放在以往定是深信不疑的事物,现却无法回避由心而生的质疑。

“如何?”现是清晨时分,日光浅薄,即便沐于其下也仍是一身清凉。顾迟此时已放下了扣在卡卢比腕上的手,侧身回望时面上犹带笑意。

“……那提亚。”低沉而微带沙哑的音色正是常年缺乏水分滋润所成,异族语言的发音与中原处差异甚大,但倒也颇为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