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危险的是,我清楚知道这一点,还是推开了周沉房间的门。
——他不在的话,我借一点气味没关系吧?
虽然我总是坚定不足,软弱有余,放任自己的依赖。
但至少这一次,我是清醒着沉沦。
周沉的床比我的床还要大一点,躺上去钻进他的被子,我心里的焦躁神奇地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他在我身边一样。
我恶劣地想,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用温柔手段诱捕我,让我离不开他。
都是他的错,他怎么可以把驯服说成是爱呢。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半夜被突如其来的心悸惊醒。我下意识拉开床头抽屉摸药,却没有摸到熟悉的药瓶。
开了灯才想起来,这不是我的房间。
抽屉敞着,里面是一本厚厚的书一样的东西,上面放了两张碟片。
原则告诉我乱动别人的东西是不礼貌的,但看到碟片上贴的标签,我还是身不由己地把它拿了起来。
标签很简单,一条钢笔画的小鱼。
小鱼……
把碟片塞进投影仪之前我有过片刻的犹豫,万一这是周沉收藏的成人影片,那也太尴尬了。
还好不是。
画面黑了几秒,出现一个不算大的舞台,只听主持人报幕说:
“下面请欣赏三年级九班的萧屿同学为大家带来的大提琴独奏,《希伯来晚祷》。”
三年级九班?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中学时的毕业汇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