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一个既管心又管身的医生,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穿了,没有任何秘密。
只能实话实说:“但我想试一试。”
“如果你的求生欲再强一些,或许我会鼓励你试一试。”周医生的目光似乎带着探究,“可你自己都不想活了,为什么还非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不想活了吗?我怎么会不想活。
世界很好,月亮温柔,星星也迷人,我凭什么不想活?
莫名其妙的逆反心理突然冒了出来,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医生轻轻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我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竟觉得眉眼有些面熟。
“心理医生也不一定什么都懂。”我又补了一句。
“抱歉。”他温文尔雅地道歉,“不该擅自揣测你。”
他这么礼貌,我反倒不好意思再指责了。
我猜他大概是犯了职业病,见到精神不正常和脑子有包的人就会忍不住想要去研究。
而我这个程度的傻×,应该也算某种意义上的优秀样本了吧。
我把被子拉起来盖住半张脸,无声地表示逐客。
周医生似乎笑了一下,摘了眼镜折起来放进胸前口袋里,动作格外慢条斯理。
我用余光悄悄看他,发现不戴眼镜的医生愈发有种熟悉感。
“医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问了一个特别像搭讪的问题。
“当然。”他唇角勾起,“在两周前的医院。”
“……”
我有点恼,感觉他在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