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帮我,祁殊会不会……”
“放心。”他合上手里的书,不甚在意道:“他没本事把我怎么样。”
回去路上,我说想再去一趟祁殊的家。
周沉看我一眼,什么也没问,吩咐司机掉头。
只是初夏,路旁已经郁郁葱葱。
祁殊家在市中心的富人区。闹中取静,寸土寸金的地段,他的庭院毫不客气地占了小半个街区。
司机把车停在马路对面,我下车过去,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封,投进门口的信箱。
信封里是合同和银行卡。
至此,所有祁殊给我的东西,我想要的和不想要的,都还给他了。
但很可惜,我没有预想中轻松,反而觉得沉重。
回去的时候,周沉撑着一把伞靠在车边等我。
“不道个别吗?”他问。
我故作轻快:“周医生,我现在是逃跑。”
“开个玩笑。”他拉开车门,说:“换一个称呼吧,我好不容易休假,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了。”
我想了想:“周先生?”
他默许了。
车辆缓缓行驶,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曾经度过无数个日夜的房子一点一点后退。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像有一双手缓慢而不容拒绝地将一根骨头从我身体里抽离,不是很痛,却很难受。
“改掉多年的习惯会很难。”周沉淡淡开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的目光不像他的语气那样平静如水,反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没得选。”我说,“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