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门铃响了。
再次见到祁殊,恍如隔世。
我曾经期盼过无数次他亲自接我下课或放学,和我一起回家,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心里只有悲凉。
我们两个,好像总是错开一步。
周沉把一个手提箱交给祁殊,说:“这里是他平时吃的药,每一瓶都贴了标签,你忙不过来的话,记得找人监督他吃药。”
祁殊面无表情地说“不劳你费心”,但还是接过了箱子。
然后他看向我,那一瞬间的目光竟然有深情的错觉。
“走了。”他对我伸出手。
我走过去,不确定他是什么意思,试探着把手放了上去。
祁殊握住我的手,把我拉到身边。他力气还是很大,撞得我一个踉跄。
“祁殊,”周沉皱了皱眉,“他有心脏病……对他好一点。”
“表哥,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惦记别人的东西吗?”祁殊似笑非笑地说,“我说过他会自己回来,你已经输了。”
输……难不成他们用我打赌……
我不愿再听下去,拉了拉祁殊的袖子说:“我们走吧。”
他们都比我高很多,只要我低下头,就不会被发现眼里的难过。
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抬头再看一眼周沉。我怕他看出我不想走。
大门在身后关上,把夕照里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我试图挣开祁殊。他握得太紧,像是想要揉碎我的骨头。
然而我的力气对他来说大概和一只猫差不多,完全可以无视。他把我塞进车后座,吩咐司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