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扔了吧。”我胸口闷闷的,疲倦地摆了摆手。
她不确定:“扔了?”
“嗯。都扔了。”
当时不知道孩子性别,衣服我都买了蓝色粉色两份,结果到最后,我都没能知道自己怀的是个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错事,如今才要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失去过一个孩子。
夜里睡得不安稳,醒来时窗外黑漆漆一片,没有月光。空气里似乎有潮湿的味道,像是要下雨。
借着床头的夜灯,我迷迷糊糊看到祁殊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沉默地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地上散落着几个大大小小的包裹,我只看了一眼,脑袋里就轰的一声。
——不是让扔了吗?
我挣扎着坐起来,感到头痛欲裂。
祁殊听到声音抬眼,目光晦暗不明。
“这些是什么……”他的声音又涩又哑,“你怀孕了吗?”
虽然是问句,却没有疑问的意思。
我如果怀孕,不会把它们丢掉。
我如果怀孕,按照时间推算,不会完全看不出来。
我如果怀孕,更不会做手术取出自己的腺体。
祁殊都明白。
“没有……”我努力对他笑了一下,跪在地上把散落的衣服和玩具一件一件捡进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