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蓦地想起今日沈轻言与宁恒的惊骇之言。我心知我宫里头有皇帝的眼线,沈轻言以及宁恒今日所说的话定然会一字不落地传到皇帝的耳里。
我的脸色变了变,“陛下可是想处罚沈卿与宁卿?”
皇帝仍旧笑眯眯的,“非也。”
我算是豁出去了,“陛下,这错不能归到他们二人身上。哀家当时不该喝酒,这酒一喝就误事。”
“诚然。”
明明皇帝小我四岁,且是我一手带大的,我如今对着他,心中总会时不时冒上些敬畏之意。许是天子威严的缘故,我这太后也忒无用了些。
“沈卿和宁卿始终是我朝栋梁,承文莫要因一时之气而误了我朝的前途。”
皇帝深深地看我一眼,问我:“如此一来,太后可知这腹中的胎儿是沈卿的还是宁卿的?”
我颇为窘迫地摇头。
皇帝叹了一声,摸摸下巴,道:“朕想,兴许朕也有罪。”
我今日最最最听不得的便是“有罪”二字,是以皇帝一出口,我就干脆晕了过去。
我这晕实为假晕,人晕多了,装起晕来自是浑然天成。若说与沈轻言一夜春风,我可欣然受之,那么与宁恒的春风一度,我亦可勉强受之。我唯独不能受之的便是与皇帝行那闺中乐事。
我晕过去委实是件对事。打从我得了喜脉后,我身边的事情便一件比一件荒唐。依照这事的走向,估摸皇帝接下来会同我讲,我那腹中的胎儿是他的,偏不巧也是在六月初十那一日,至于过程如何,想必是令人瞠目结舌。
这日子过得就像那唱戏的,柳暗花明,峰回路转,惊吓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