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闻您又从宫外带了人回来?”
齐光沉默,目光飘向虚空。
“先帝在世时托付老臣定要辅助陛下当个明君……”秦戴轻捋胡须,重叹一声。
……然陛下隔三差五便带人回宫,每回陛下微服,宫外皆人心惶惶,倘若再如此下去,陛下又怎能得民心?先帝在时乃是民心所向,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应当谨记此话才对。
一捋须,轻叹,二捋须,重叹。
齐光收回目光。
秦老头的措词和动作数年不变,她游神在外也能背得滚瓜烂熟。
她抬眼,应道:“寡人知道。”
其实她也知道秦老头说的是忠言,可无奈她真的不是当皇帝的料子。她轻咳一声,道:“当皇帝的人哪个没有小癖好,寡人喜欢收藏美色碍着谁了,且你也知道每次寡人带人回宫,那人必定是心甘情愿的。哪个不是身世凄惨,是寡人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这次……”
齐光打断道:“云臻无父无母,寡人体恤民情,宅心仁厚,才特地将他带回宫。秦卿,寡人问你一句,寡人身为九五之尊,莫非也不能寻几个知己陪膳?”
“这……”他哑口无言。
齐光道:“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秦戴终于回过神来,又差点被陛下绕过去了。他感慨地道:“若是陛下肯将这些花在朝政上,陛下的功绩定能名垂青史呀。先帝在世时……”
又来了。
齐光认命地继续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