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都知道啊。”任宽越逗越来劲,这条街又没多大,屁大点消息用不了多久便传开了。
心道这小瞎子看不见,生怕他一个不注意从窗子里翻出来,任宽又道:“你赶紧的别站那了啊,当心掉下来了,进去睡觉吧。”
这位先生果然是好人啊,韭儿暗暗想道,还担心他安危来着,韭儿听话没再撑在窗台上,腼腆的往后退了一步,任宽只看到他脑袋露出窗户来。
“我不会掉下去的。”这片儿自己比这位先生熟,“今天谢谢您。”
一口个先生,一口一个您的,听得任宽不自在,像是自己上了多大岁数一样,“别您啊您的了,我叫任宽,我听他们喊你‘九儿’是吧?哪个‘九’啊?”
韭儿有些兴奋,“韭菜的韭。”韭儿也不认识字,反正是听妈妈这么说的。
“韭菜?”这条街都弥漫着绯色风情,由不得任宽不乱想,哪个韭菜啊,壮阳的那个吗?任宽管住自己开黄腔的嘴,细细琢磨又觉得韭儿听着挺招人喜欢的。
任宽手插在裤兜里,豪迈说道:“也别谢谢了,你说多少遍了,我心领了啊。”
不是韭儿老说谢谢,他不太会讲话,老板娘说他嘴不甜,不会讨好人,可是他又想跟任宽多聊几句,只有这句“谢谢”是不会出错的。
见韭儿杵在窗前舍不得走了,任宽提醒,“去睡觉吧,明天你上班啊。”
“要上的。”韭儿舍不得,又不敢缠着任宽不放,嗫嚅道,“那…宽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眼看着窗前的身影消失,任宽被这声宽哥叫怔在了原地,嗓子细了点,看韭儿这样子也该有十八/九岁了,怎么还想没变声一样,软乎乎娇滴滴的。
嘴还挺甜。
前半夜的干/柴/烈/火才开始,像是撵任宽赶紧走一样,从小宾馆里面传来的叫声越来越大,朦胧月色都遮掩不住整条街上的绯色。
任宽嗤嗤一笑,“妈的,没完没了了啊。”他顺着石阶往下走,走到尽头时,找到他那辆摩托车,七十迈的速度往家里开。
从家到自家饭馆,摩托车牟足劲了跑也就五分钟,任宽也就骑个嘚瑟,懒得走路而已。
房子是按揭下来的,小县城房价便宜,三十来万能买一套六十多平的房子,一室一厅,一个人住还显得特别宽敞。
到家任宽立马洗了个澡,将今天一身的疲倦和油烟味冲洗掉,清清爽爽的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发梢都还滴着水。
衣服内裤到处扔,晚饭也没人催他吃,一个人就自由、散漫,夜深人静,万家灯火的时候,会有那么一点点寂寞。
不是任宽不找啊,没遇到那个收心陪他过日子的人,先前在深圳的时候,在厂里和一个小姑娘谈过。
人家一心奔着大城市去,而他呢,赚了钱就想回老家安安稳稳的生活,人生方向不同,最后还是分道扬镳。
任宽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往洗衣机里扔,听到洗衣机转动的声响,他一点饿意都感受不到,忙碌了一天脑子里直犯困,他头发都懒得吹,回到卧室,开着空调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