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儿当然没忘记,身子往前一倾,稳稳当当的搂住任宽的腰身,头顶大脑袋在任宽背上蹭蹭。
“抱好了?”任宽刚问完,韭儿还没来得及回答,摩托车呼啸一声,韭儿只觉得耳边疯狂瑟瑟作响,热流透过头盔掀开的挡风镜在往里钻。
气流像是只无形的大手,擎住韭儿的嗓子,让他无法出声,他手臂收紧,整个人怼到任宽的背上,紊乱不齐的心律,快和周遭的一切融为一体。
不止是风声,就连擦肩而过的车辆速度都极快,这一刻,韭儿不但失去了视觉,就连听觉都削弱了不少,完全依附于任宽,除了无条件信任任宽,他别无选择。
大桥横跨长江,迎面而来的江风夹杂着湿意,把方才那股黏糊糊的感觉冲散,韭儿偷偷抬起脑袋,瞪大眼睛去感觉速度带来的快意。
其实也不是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发动机确实挺吵的,但吵不过韭儿的心跳声。
直到摩托车声音戛然而止,自己在任宽的后背上贴得更狠,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摩托车停下来了。
从街上一口气开到江对面,任宽得确认一下韭儿魂还在,他耸了耸后背,“韭儿?”
耳朵里像是隔了层纱,韭儿听着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切,“宽哥…”
“吓傻啦?”还活着就行,任宽没有下车,静静等待韭儿三魂七魄归位,“歇会儿咱们就回去,不然做包子太晚了。”
任宽从裤兜里摸出烟盒,点烟后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玄白的雾气在黑夜里不太显眼,很快消散在风里。
醒神的韭儿扯了扯任宽的衣服,“宽哥,我能摘下来吗?”
“摘呗。”任宽一回头,帮韭儿摘下头盔,“不怕啦?”
怕还是有一点点怕,韭儿顾左右而言他,“箍得慌…”腮帮子都被勒痛了。
任宽笑笑,唇间星火聚成一点,“你以后经常坐的话,我就得给你买个新的头盔。”一说起头盔,任宽打开了话匣子,“我看人家骑电瓶车的,头上还顶个小风车,你见过吗?给你买那种吧。”
话说得急,任宽没过脑子,说完便后悔了,韭儿怎么会见过,他连忙道:“没见过也没事,买来了你就知道了,上面还画小人…哎…”
越说越觉着嘴欠,说这么多不过是勾起韭儿的幻想,专挑人痛楚。
那声叹息韭儿没放在心上,揉了揉脸颊,“我以后还能坐啊?”
任宽松了口气,韭儿不光嘴甜,还善解人意,不矫情够大方,“为什么不能坐啊,你们按摩店没放假的时间吗?一周总得有一天吧?”
“有的。”但是对于先前的韭儿来说,有无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