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骑车去,买了头盔一直没给你用。”任宽问道,“去吗?”
这句“去吗”有些多余,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任宽不需要询问韭儿的意愿,韭儿都会不假思索地想说去。
他对任宽的向往是一场镜花水月,而他已经沉湎其中。
韭儿狠狠点头,“就我们俩吗?”
任宽乐了,“不然呢?我哪摩托车还坐得下几个人。”他还想补充一句,先前不是答应你,不载别人呢吗?可太轻浮的话,他不敢和韭儿说了。
“你在这儿等我。”任宽将手里的头盔塞到韭儿手里,“我上去拿你的头盔。”
怀里一沉,韭儿像是接过了巨大的责任,他倾听着任宽远去的脚步,随后撑着导盲杖往楼上跑。
他想换一身衣服,他想以更好的面貌去面对任宽,因为这场算不上约会的约会值得他这样做。
任宽在店里拿了头盔,赶紧往下面跑,门口不见韭儿的踪影,他正想喊人,“韭…”
看到韭儿换了件短袖,出现在按摩会所的楼梯拐角处。
韭儿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衣架子,几十块的T恤,他穿出了高中的感觉。
那种稚嫩跟青涩,让任宽心头最污秽的东西,开始肆意滋长。
有那么瞬间,任宽像是回到了读书那会儿,带着喜欢的人逃课翻墙,那种隐秘的刺激感,让他小腿都在颤栗,哪怕他再怎么告诫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种错觉。
“宽哥…”韭儿听到了任宽的声音,他只是不太确定,朝门口快步走去。
任宽回过神,尴尬和羞愧又开始作祟,喃喃道:“换衣服啦?”
换衣服只是一件小事,可自己的小心思快要无所遁形,韭儿害羞地搓着手指,岔开话题道:“我们走吧…”
石阶下半段的路况,韭儿比先前熟悉,甚至能利索地跟上任宽的脚步。
任宽越走越快,他不是想要甩开韭儿,而是想趁着这股热流,甩开心头的燥热。
等他回过头去找人的时候,韭儿落在他身后的几步台阶上。
韭儿这次没有带导盲杖,有磕磕碰碰的地方,习惯性地伸手去触碰,任宽一把握住韭儿的手,“马上到了。”不由分说地直接将人抱起。
将人安顿在摩托车上,任宽想要快点发动车子,戴上头盔后,说话声比平时更加沉闷,“韭儿,我们走了哦。”
听到声音的韭儿下意识抱紧了任宽的腰,“嗯。”
在高速之下,气流有了形状,像是一只柔软的手推搡着任宽往后,紧紧地和韭儿贴在一起,心跳和心跳,在这一刻靠得很近。
韭儿能感觉得出来,任宽开得比之前那次快,哪怕戴着头盔,他依旧感觉到耳旁的颤动,像是有飞蛾在他耳边扇动双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