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学了文科,英语不如陶醉,但各科成绩比较均衡,上个重本应该问题不大,她的目标是首都师范大学,将来想当老师。然而首师往年的分数并不低,她担心自己考不上,将来去不了北京。
陶醉十分支持妹妹的理想,安慰她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付出肯定会有收获的,并且传授了自己当年的学习经验。陶然也许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她需要一个人能够倾诉,并且得到鼓励和肯定。
陶醉也不太担心妹妹的高考,陶然的学习比自己要扎实,而且现在报考比她当年要保险多了,是出了成绩后再填报志愿的,可以更精确地选报自己能去的学校,落榜的几率要比从前小很多。
今年的圣诞节陶醉总算不用做家教,她和常醒应邀去参加陈一帆的告别演出。这是组建了三年多的乐队最后一场演出,乐队成员大部分都是大四生,马上要毕业了,有人出国,有人读研,有人参加工作,开年后就各奔东西,难再聚首了。
平安夜晚上常醒掏钱,为他们租借了北邮的小礼堂。乐队成员给认识的师长、同学以及朋友都发了演唱会的门票,让大家去看演出,他们的乐队在北邮小有名气,所以这一晚礼堂里很热闹,来看演出的人很多。
陶醉和常醒坐在前排最佳观看位置,孙兰心的座位挨着陶醉的,她带了自己男朋友安垣过来,安垣旁边的两个座位则是空的。孙兰心跟陶醉说:“旁边那两个位子是谁的?是不是去约会了,所以没来,早知道就带我室友过来了,真是浪费。”
陶醉看了一眼四周,基本不认识,便摇头:“不清楚。”
结果演唱会开始前几分钟,邹洋过来了,他在安垣旁边坐了下来,看见熟人,抬起手来打招呼:“嗨!”
陶醉看见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我们还以为不来了呢,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哦,我有点事,耽搁了。”邹洋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孙兰心和他们之间的安垣身上,他并没有解释为什么是他一个人来。
安垣不明就里,扭头过来看了邹洋一眼,然后抬起胳膊搂住了孙兰心的肩。这时,礼堂里的灯光熄灭了,只留下了舞台上的灯光,几个精心打扮过的男生上来了,台下欢呼起来,演唱会正式开始了。
从校园民谣到摇滚歌曲,从《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到《一无所有》,满满都是回忆,台上台下互动得非常嗨。唱到半场的时候,陶醉和常醒依约离开观众席,到了后台,作为今天的特邀嘉宾,他俩要合作一首《一生有你》。
今天常醒不仅仅是伴奏,也是演唱者,他和陶醉合唱这一首歌,乐队其他的成员帮忙伴奏。陶醉和常醒从接到任务就开始练习,练了一个多月。这首歌可以说是她和常醒之间的真情告白,也可认为是莘莘学子对即将离开的校园的表白,在这个场合演唱再合适不过。
陶醉今天化了妆,散着一把长直发,穿着白色的淑女长裙,像极了大众男生的梦中情人,常醒穿着白衬衫蓝色牛仔裤,抱着一把木吉他,像极了女生理想的白马王子。他们一出场,台下的观众便觉得眼前一亮,一股清新之风扑面而来,台下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对俊男美女实在是养眼。
常醒轻轻拨弄琴弦,淡淡忧伤的音符流淌出来,将大家带入了时间的河,陶醉轻启朱唇:“因为梦见你离开,我在梦境中醒来……”她将情感做了一点处理,优美的嗓音之外又带了点沧桑,特别符合这首歌的情绪。大家之前听的全都是男声,乍一换了女声,只觉得犹如天籁,都深深陶醉在了这优美的歌声里。
陶醉唱完一段,又换上了常醒的男低音,一如情人温柔的回应,别是一番风情,两人配合得完美无瑕。台下的孙兰心双手合十,指尖放在唇边,满心满眼都是感动,这些年看多了分分合合,自己也经历了吵吵闹闹,越发觉得好友的感情好似一盏引路的明灯,让她坚信这世界上存在着美好纯真得像童话般的爱情。
演唱会结束的时候,观众意犹未尽,纷纷散场。剩下乐队成员的朋友们留在后面,跟陈一帆道完祝贺之后,常醒对准备离开的邹洋说:“邹洋,我们一起走吧,我有车,先送兰心回去,然后我们一起回学校。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开车过来。”
陶醉依然忙着打工赚钱、学习,这学期她兼职的翻译工作多了,有口译的,也有笔译的,兼职难度增加了,但报酬也相应增加了,最多一个小时能拿到两百块。同时她还得抽空出来给妹妹写信,陶然这个学期上高三,心理压力非常大,在家里又得不到安慰,只能朝姐姐倾诉,多的时候一个礼拜要给陶醉写三封信,陶醉哪有那么多时间给她回信啊,有时候积压到两三封才能回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