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日子一天天近了,陶醉的心也越发紧张起来,有对新生活的憧憬和期待,更多的是离别的惆怅,她舍不得中国,舍不得生活了四年的北京,更舍不得常醒。这一去,真不太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顺利的话一年就能毕业,万一不顺利,就还得延期,当然,她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来。那也意味着至少一年时间看不见摸不着常醒,光想想,她就觉得心中仿佛被挖了个洞似的,空得塞什么东西都填不上。
常醒发现这段时间陶醉特别粘人,平时她都是大大咧咧的,去哪儿都一副我自己能行的态度,不让他陪着,到外面也不让他搂着牵着,她害羞。现在只要两人在一块,能挨着他也会尽量挨着他,她就不愿意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他上个厕所,她都要朝着门口频频张望,要第一时间看到他出来。
常醒现在不住学校宿舍,不管多晚,都会驱车回家陪陶醉,因为她一定会在客厅的地毯上等他回来才去睡。今天他回得晚,开门之后,陶醉没有像往常一样跑来迎接他,常醒换了鞋子,出了玄关,探头往地毯那边望去,陶醉已经歪在地毯上睡着了,没有开空调,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大开着,清风从外面吹进来,吹起了窗帘,掀起了陶醉的书页,月季和茉莉正在阳台上怒放着,飘来阵阵清香。
常醒的心瞬间便满足得有点发胀,他脱了拖鞋,光脚踩在地板,轻手轻脚地跑回房间里,拿出相机,将这一帧如画的风景拍了下来。拍完之后,他放下相机,在陶醉身边跪下来,低头沿着她的额头、鼻子、嘴唇吻了下去,睡梦中的陶醉感觉到有些痒痒的,抬手去拂开,被常醒抓住了手。
陶醉的睫毛动了动,掀开一条眼缝,看着眼前的常醒,便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咕哝着说:“你回来了?”
常醒拥紧她:“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抱你回房间睡吧。”
陶醉搂紧他的脖子,摇了摇头:“不。”马上又张嘴打了个大哈欠。
“这么困了还不想睡?”常醒吻着她的耳朵温柔地说。
陶醉抱紧他不说话。常醒心下了然,她就是想和自己多待会儿,常醒低下头在她肩上吻了一下:“这么舍不得我,晚上我陪你一起睡吧。”
陶醉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常醒知道她这是默认了,抱着她轻轻地晃了晃:“那我先抱你去床上睡,我得去洗个澡。”
陶醉被抱回房间,放在了常醒的床上。常醒说:“你先睡,我马上就来。”
常醒拿上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陶醉见他出去了,在宽大的床上翻了个滚,将常醒的枕头抱起来,放到鼻端闻了闻,是她熟悉的味道,格外令人安心。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带一件常醒穿过的衣服去英国。可平时常醒洗了澡就自己将衣服给洗了,对了,明天早上他出门前会换下自己的居家t裇,她可以偷偷藏进自己的行李箱中。
常醒以为陶醉肯定睡得迷糊了,结果回来时却发现她跟夜猫子一样精神,睁大眼不住地打量着自己,常醒用电吹风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爬到陶醉身边趴着:“你看什么?”
陶醉伸手揪住他白色的t裇,将头抵在他胳膊上:“还有三天我就要走了,舍不得你。”
常醒侧过身,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不行啊,你课题不是挺忙的吗?”陶醉将耳朵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
“是有点,临时请几天假也还是可以的,等你安顿好了,我就回来。”常醒说。
“算了,这么着急,签证都来不及办,机票也买不到了。我能适应的,我算了一下,最快明年六月份就能毕业了,总共也就是十个月,我相信我能熬得住的。”陶醉说。
“可我舍不得你啊。”常醒搂紧了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
陶醉仰起头,在常醒脖子上亲了一下,结果好巧不巧,正好亲在了常醒的喉结上。常醒身体一颤,退开一点:“傻丫头,你刚亲哪儿了?”
陶醉一脸茫然地傻笑:“脖子啊。”
常醒看着她的笑容,简直想把人揉吧揉吧吃到肚子里去,他咬着牙说:“男人的喉结是不能碰的。”
“为什么?”陶醉好奇地问。
“不要问为什么,你别碰我这里就行了。”
陶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胆子,不怕死地张开嘴,用牙齿轻轻在那个凸起的喉结上刮了一下。常醒如遭雷击:“丫头,我警告过你,这可是你招惹我的啊。”说着便劈头盖脸吻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即,两个人都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和克制,放纵了内心的真实需求,最后一刻,陶醉也没有出声阻止,他们跨出了一直没敢逾越的那一步。
出发的日子一天天近了,陶醉的心也越发紧张起来,有对新生活的憧憬和期待,更多的是离别的惆怅,她舍不得中国,舍不得生活了四年的北京,更舍不得常醒。这一去,真不太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顺利的话一年就能毕业,万一不顺利,就还得延期,当然,她会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回来。那也意味着至少一年时间看不见摸不着常醒,光想想,她就觉得心中仿佛被挖了个洞似的,空得塞什么东西都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