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哈哈笑:“他终于明白了呀。不过真替你们遗憾,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只能两地相思。”
“其实还好,对他,我其实早就有了这样一种心态: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现在他能回应我的感情,对我来说其实已经是上天的赏赐了,我至今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几次我半夜醒来,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定要翻出手机来看看他发的信息,才能确定这是真的。”孙兰心说到这里有点自嘲地笑。
陶醉心疼地摸摸她的后脑,没有说话,当初她和常醒刚在一起的时候,尚且有这样的感受,更何况是兰心呢:“你别这么想,邹洋平时虽然嬉皮笑脸的,但我相信他对你的感情绝对是慎重考虑过的。我后来想了想,那天就算我不刺激他,他多半也是要表白的,否则他完全可以从香港回去,而不是特意绕道来一趟北京,他来北京第一个找的人不就是你吗。”
孙兰心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也有杆秤,邹洋原本打算回家待一个礼拜,然而只回去待了四天就回北京了,就是为了多陪她几天。她说:“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两地相思,而是等我们真的在一起相处了,发现彼此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并不适合彼此,那种失望才是最大的。”
陶醉很理解她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真爱过的人,才会害怕失去:“那都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了。不过以我对你俩的了解,你们应该能玩到一起去。”这两个人性子都比较活泼跳脱,会玩敢玩,会很合拍。
“承你吉言了。不过我真得准备去报语言班了,争取明年申请去意大利。”孙兰心说。
“我希望你能参加完我的婚礼再去,我还想让你做我的伴娘呢。”陶醉说。
“应该会的,我去查了一下申请留学的要求,我应该算是国际生,得先过语言关才能报名。不过想想挺头大的,我英语都是半吊子,现在居然还要学意大利语,这也太难了。”孙兰心忍不住苦笑。
“学语言没什么难的,关键是要花时间,多听多说,你可以的。”
“那你要多指导我。”
“指导谈不上,我也没学过意大利语,不过语言都是相通的,就是要大胆说。我会给你支持和鼓励的,加油!”
这一年冬天,陶醉一家没有回老家过年,常醒也没有回去,全家都留在北京过年。对陶醉一家来说,以后北京就是他们的家了。北京的年味儿比老家浓,他们去雍和宫烧香,去未名湖滑冰,去厂甸逛庙会,还趁着春节游客少,去了北京各大旅游景点,不用走亲戚的春节比以往哪个春节都过得充实有意思。
过完年,陶然和夏正轩的考研成绩出来了,他俩一个报考了北师大,一个报考了本校的研究生,都很顺利地通过了初试,正在准备复试。
陶醉和常醒开始筹备婚礼,酒店是去年就预订下了,到时候只要去商定细节就行,房子已经装修完毕。他们接下来要找婚庆公司策划婚礼,拍婚纱照,定制婚纱礼服和婚戒,准备请柬,至于买喜糖布置新房这些都要临近结婚的时候才能办了。婚纱照是常醒的创意,在他俩的母校北大和北外拍了一套从校服到婚纱的照片。
五一的时候,两人去了一趟云南,其实就是想过过二人世界。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去北京周边的坝上草原和北戴河,以及那次陶醉在英国的毕业旅行,就没怎么出去玩过。现在家里也总是有人在,灯泡太多,两人的浪漫范围只能缩小到卧室里,陶醉也觉得有点对不住常醒,所以他一提议就答应了。
他们坐飞机到大理,在洱海边住了两天,又去了丽江。2007年的丽江商业化程度已经很深了,他们选择了清静人少古风犹存的束河古镇住下,也没打算再去别处,就是想在一个美丽宁静的地方享受二人世界。
他们常常坐在临街的窗前,看着窗下马儿踩着青石铺就的茶马古道的凹痕得得走过,脖子上的马铃声似乎又将人带回了那个古老淳朴的年代,雪山的冰雪融水从街道的水巷里脉脉流淌,油油的水草将水流染成通透的翡翠,家家门口插柳栽花,垂柳风致地招摇着,天是那样蓝,云是那样白,阳光那样直接,雪山是那样闪耀,人们的脚步是那样闲适,笑容是那样慵懒,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不过浮生偷闲也仅得几日,假期结束,他们又得回到北京上班了。
过了五月,离婚期越发近了,两人的婚礼筹备也都紧锣密鼓地提上日程。陶然和夏正轩已经通过了研究生复试,目前正在准备毕业论文答辩。
刘巧凤也在忙着为陶醉准备嫁妆,她打电话托娘家的弟媳妇做了几床棉花被,厚薄都有。陶醉听说妈妈要给自己做棉花被,说:“妈,不用做棉花被,北京有暖气,盖不了多厚的被子。”
陶醉哈哈笑:“他终于明白了呀。不过真替你们遗憾,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只能两地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