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亦有仙姿佚貌,仪态端方。
她正手拿绣绷,低头认真做着针线活,一瞥一动间,透着由里而外的柔和,令人看了,心境会不由随着一道沉静下来。
她便是萧寒云,银欢见过的,最柔弱温良的女子。
她穿针引线的动作停下,抬眸见到银欢,便对身侧婢女道:“我们进屋。”她的声音轻缓,犹如她的人一样温柔。
婢女福身,与她一道收拾家伙。
慕瑜回神,转头见到银欢,便露出被打扰的不悦。
他问:“你来做什么?”
银欢过去坐下,直到见萧寒云进了屋,便打趣道:“怎么?不过只是在一块坐坐,就让你这般贪恋?”
慕瑜身上没了往常的温润:“你很闲?”
银欢为自己倒了杯茶,缓缓喝了口,才悠悠道:“确实挺闲,所以才来找你一道消遣消遣。”
“没空。”
慕瑜扔下两个字,便也过去进屋。
银欢看着他的背影道:“你和常夕饶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视妻子如粪土,一个被妻子视为粪土,偏偏还要紧贴着,有何意义?和我一起把酒言欢,声色犬马,逍遥享乐不好?”
慕瑜的脚步顿住,周身气场陡变。
意识到整个院中的空气都凝固得厉害,银欢抬起食指刮了下鼻子,难得识趣道:“罢了,我去找别的乐子。”
他自然能知道是那句话说错了。
慕瑜没回头,迈步进屋。
银欢起身往外走,心觉这些成了亲的男人真是没趣。
离开太子府,他仍没要回许府的意思,今日怎么玩怎么不对劲的他,非得让自己玩得畅快不可。
后来他进了一家赌场,才总算觉得有点乐趣。
这一玩,便玩到次早。
玩得通体舒爽的他回到许府,本打算好好补一觉,却被老早就候在正厅的莫南唤住好生训了顿。
无非就是因为他宿赌不归的事情。
挨训是常有的事,他倒不在意,但在意的是,师兄训了他一顿后,竟是给了他一个严峻到足够令他忙上好一阵的案子。
不用想,肯定是慕瑜干的好事。
他不由低声骂了句:“小气。”
却又是遭了师兄一顿训,自然是因他尊卑不分。
任务在身,后来接连多日,他都在忙。
自被他那番折腾后,陆漪的伤势自然加重了些,但她在意的不多,她更怕的还是他胡乱对杨寻瑾说些什么。
好在他并没说,也一阵未再出现过。
她巴不得他再也不要出现。
这日,她又一次被胡一栀拉着换药后,去了前面,恰见杨寻瑾似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邱忻。
邱忻转头见她走过来,便问:“身子可好些?”
他这么关心此事,自然是因为盼着下次皇上召见公子时,能依旧是她相伴在侧,能让公子高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