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齐安侯府的角门进入,卜羽带她去的地方,是容王妃出嫁前的闺院。
当下此院中,在的人可不少,光是当主子的,就有温郑清、温郑屿、容王妃,以及温郑屿的妻子卫氏。
卫氏母女坐在亭旁长椅上,温郑清与温政屿坐在石桌前对弈。
见到陆漪,他们脸上神色不一。
陆漪过去行礼:“属下见过各位主子。”
首先出声的是卫氏,她将手中茶杯放在身旁婢女端起的托盘中,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陆漪:“一段时日不见,漪儿倒是沉稳不少。”
她四十好几的年纪,因着保养得体,便显得风韵极好。
只是相由心生,不难看出她是个刻薄的人。
陆漪道:“不知各位主子特地同时召见属下,是有何吩咐?”这一次,她倒是显得卑谦得多。
容王妃摇晃着手中团扇,脸上冷意甚浓:“你好大的胆子!”
陆漪不慌:“属下愚钝,不知王妃何意。”
容王妃忽然将团扇朝她砸去,声音拉大,满身威压:“诓骗本妃,阳奉阴违,你说本妃何意?”
照理说,这种时候陆漪该跪下,但她不想跪。
她不想跪这些人。
容王妃的父亲温郑屿看了眼对面神色不明的温郑清,出声劝道:“絮儿莫急,此事还有待定夺。”
陆漪终究是温郑清的人,他们得顾及些。
被一个下人诓骗,容王妃怒气难消:“我的人断是不会对我说假话,定然是这丫头胆大妄为,心存异心。”
陆漪垂眸思索。
容王妃所说的人,便是那个眼线?
温郑屿便问陆漪:“容王妃那边得到消息,之前她给你的药,你并未用在杨寻瑾身上,甚至与之真心相待,此事可属实?”
陆漪闻言觉得不解。
那人怎知这么多?
就算她要用药,难道不该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稍思后,便扯谎道:“属下不敢蒙骗各位主子,之前的药,属下确有用在国师身上,却是第一次就被他发现。当时亏得此事只有我一人知道,才未被查出,后来不了了之。”
她是温郑清的人,那眼线是容王妃的人,她不觉得他们非得不信她。
要知道,她是从齐安侯府长大的。
她抬眸看了眼他们脸上的若有所思,继续道:“国师精通医毒,这世上怕是难以寻到可以瞒住他的药。”
此事属实,温郑清与温郑屿更为清楚。
尤其是温郑清,自知道容王妃的作为后,心中自然不悦,但事已发生,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也不好说什么。
容王妃脸色更冷:“如此说来,倒是本妃的不是?”
陆漪拱手道:“属下不敢。”
“事到如今,你还在扯谎,你有什么事情不敢?”容王妃明显很信任那眼线,她厉声道,“你的话,本妃一个字都不信。”